“怎麼了,娘,還沒開始做飯,等會兒幹完活還要吃飯呢。”陸四牛從屋裏出來,後麵跟著他媳婦劉翠翠,劉翠翠懷裏還抱著昌哥兒,今天早上不是該大嫂做飯,娘怎麼跟二房幹起仗來。
這年頭,大家都是兩餐,朝食上午九點半左右,夕食下午三點半左右,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省燈油錢,陸源清通過原主的記憶知道這個朝代隻有大戶人家才一日三餐。
看到了心愛的小兒子,陸母的表情柔和了很多,又轉頭沒好氣的教訓二房:“一個個不忠不孝的玩意,眼裏沒一點活,想累死老娘不成,大丫、二丫趕緊去做飯,做好了把後院的柴劈了,沒看到廚房柴不夠了嗎。”
“老大家的,老三家的要老娘請你們上工嗎,呸,沒臉皮的玩意,臉真大。”
“老三你要是被老娘抓住偷懶,你就滾出陸家。”陸母心情不順沒看到老三跟著三兒媳出來,心情更加不好了。
“娘,我們當家的身體真的不行,要不我再請陳大夫來看看。”李春芳一臉擔憂的說道。
“你哪來的錢,老娘可沒錢,屁大點的口子都要花錢。”陸母以為老三家的想問自己要回那一百多文,橫眉倒豎。
“上次給的診費包括陳大夫三次出診。”李春芳小聲的解釋道。
陸母一聽,覺得老三兩口子不會過日子,就知道白瞎錢,但也知道楊春堂不可能退錢,眼珠子轉了轉,想著等陳大夫來了讓他給自己把把脈,開些滋補藥,藥錢就從老三家交的藥錢裏麵扣,說道,“那你別上工了,這會去找陳大夫來。”
李春芳不知道婆母是怎麼想的,還想著是不是轉性了,在眾人羨慕的眼神中去了楊春堂。
“這傷看起來還是有些嚴重啊。”陳大夫號了號陸源清的脈,又看了看他頭上的傷,身上的傷倒是不打緊,但脈象顯示極其虛弱,氣血兩虧,這腦袋的傷應該比實際看上去重的多,但腦袋可不好醫治啊,自己的醫學水平還沒這麼高。
“就那屁大點傷口,嚴重啥,要我說抹一把草木灰,最多留點疤,男人又不在意這個。”陸母覺得陳大夫就是想從陸家多賺點,一個字都不信他的話,接著說道,“陳大夫,你看我和他爹年紀大了,是不是該號號脈,吃點補藥滋補一下,老三不是給藥錢了。”
聽完陸老太的話,陳大夫都愣住了,陸家灣都在傳陸老太是個屁股歪的,對待老大和老四那是當親兒子,對待老二老三,那就恨不得當長工使喚,不對,連長工都不如,長工至少有工錢,而且陸家也不敢下死命使喚。
剛剛陳大夫到沒想到要加錢,隻是想說路老三傷的這麼嚴重,怎麼著也要在家多歇歇,陸老三也是陸家最有出息的,陳大夫還想著即便偏心眼,她對自己兒子也應該有感情,畢竟是親生的。
這一刻陳大夫不確定了,陸老三真的是陸老太親生的不是拐來的。
尤其是還要不顧自己兒子活命的錢給自己和陸老頭買滋補藥?
大約是陳大夫的眼神太過直白,就差指著鼻子罵她不顧自己兒子死活,還要挪用自己兒子的買命錢。
陸老頭看到陳大夫的眼神,也不當一回事,當初成婚就說好了家裏的兒女都歸老婆子管,雖然老三看著挺虛,自己年紀大了補補怎麼了,還是老婆子心疼他,老三就是個不孝的玩意。
陳大夫這眼神看的陸母有些心虛,轉而一想,老三是自己生的兒子,自己讓他死他就得去死,有什麼好心虛的,又回瞪過去,說道:“他一個大小夥子破點皮有你說的那麼嚴重。”
陳大夫歎了口氣,沒想到陸老太和陸老頭如此狠心絕情,連自己兒子性命都不顧,還在村裏裝和善人,太可怕了,這種人以後還是遠著點吧,看陸老三的眼神更加憐憫了。
陸源清這會兒也戲精上身,一副虛弱到快不行的樣子還拉著陳大夫的胳膊說:“嗯嗯,我還年輕,倒是爹娘上了歲數更該愛惜保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