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非是(2 / 3)

重打了五七拳,瘋子見徐安然的肚子縮下去了一些後,收拳跳上邢台,抬起右腳重重跺在徐安然肚子上,頓時一股水箭疾飆而出,正打在糊滿血漿的暗牆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見到這般景象,興奮的臉上肥肉亂顫的肥鍋子與瘋子相視之間,齊聲發出一串梟鳥般的狂笑。

“水落石出”的過程持續了兩遍後,瘋子花樣再變,一盆盆燒開已久的沸水澆上徐安然的雙腿,如是者許久之後,爽出一臉油汗的肥鍋親自操起了尖利細齒鐵耙,一耙拂過,帶下的一大片紅白的血肉,看著徐安然象一尾落入油鍋中的魚般不動劇顫,肥鍋夾雜著長嘶的狂笑聲愈發響亮,在幽暗的青石牆壁間滾滾回響,久久不絕。

當徐安然的兩條腿已經全無皮肉,隻剩下兩條森森白骨時,喉嚨嘶啞的肥鍋一扔手中的細齒鐵耙,全身虛脫的委頓在胡凳上,滿頭滿身的汗水滾滾而下,他那雙老鼠般的綠豆眼中滿是極度興奮過後的疲憊。

疼,撕心裂肺的疼痛象螞蟻一般鑽入徐安然的五髒六腑及每一絲骨頭縫裏,隨著興致越發高漲的瘋子及肥鍋不斷變幻花樣,這樣鑽心裂肺的疼痛就像沸油煎骨,一遍遍,一波波的伐洗著徐安然的身心。

在如此遍及全身心的徹骨疼痛中,徐安然原本平靜的心識之海中早已巨浪翻滾,蕩蕩不絕,連天巨浪中,被符文鐵鎖限製難以外放的水精劍吞吐著玄陰丹力,開始如風旋一般疾速轉動起來。

玄陰丹力先是被吐出,由一團墨玉光華慢慢結成無數個細小的風旋,隨即這些風旋被同樣旋轉不斷的水精劍身重又吸納其中,無數個風旋轉到後來時重又聚成一個流光閃動的墨玉光球。

“嘭”的一聲墨玉光球碎裂,原本被不斷壓縮的玄陰丹力似潰壩的洪水一般散入徐安然體內每一個角落,不斷滌蕩,不斷衝刷著他這具現在正處於最敏感狀態的身體。

與此同時,徐安然心頭的那盞丹身元符化成的青燈驀然點亮,柔和的丹道青光似潤物無聲的細雨,點點滴滴澆灌在三寸靈台上。

以痛楚破痛楚,以恐懼破恐懼,以這種常人永遠不可能遭遇的方式破除心之禁錮。

當激蕩的玄陰之力慢慢平靜下來後,同樣的過程再次上演,玄陰丹力被水精劍不斷壓縮淬煉提純後複又反哺於身,一遍遍衝刷著筋骨髒腑,三蛹功法,死中求活,破而後立,以身之劇痛淬煉心誌,廢皮囊以煉筋骨丹元。以身為繭,結蛹自立,當身之必死,便是破蛹成蝶之時。

“不行了,老了,爽不動了!”,剛才持續了個多時辰的狂歡耗費了肥鍋太多的體力,嘶啞著聲音擺擺手道:“放下去,等哥哥好好歇上一宿後再來爽!”。

“不說哥哥你,就是我也不行了!”,起身動作之間順勢看了徐安然一眼,瘋子嘿然道:“不愧是真人親自送來的,不隻是好貨,簡直就是極品,嗨!鍋子哥你看,雙腿都隻剩骨頭棒子了,這廝居然愣沒暈一下”。

“要不怎麼說伺候丹修的犯人才夠勁兒!還沒弄就昏死過去還有興頭?丟下去,順便把他身下刮下來的皮肉也掃下去,好讓他自己也看看那些水老鼠是怎麼吃他皮肉的”。

“還是鍋子哥高明!”,沉悶的青石滑動聲再起,半身是人,半身僅剩下骨架的徐安然被重新放回水牢中,隨著他一起落下來的血肉在水麵上濺起片片水花,新鮮血肉的香氣招引了那群早已等待許久的水老鼠,一陣嘩嘩聲響中,迫不及待在徐安然麵前圍聚啃吃起來。

冰冷惡臭的腐水激上腐肉,白骨,這種直入骨髓的痛苦半點也不比剛才差,聽著上麵兩人疲疲遝遝的腳步聲遠去不見後,驀然抬起頭來徐安然一陣沙啞的嘶吼,這聲嘶吼直持續了小半盞茶功夫才結束。在水精劍伐洗他全身時,就連暈厥過去都是一種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