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糾結(3 / 3)

那兩雙無言糾結的眸子是世間最深最厚的牆,就在這一刻,才修成人身不久的胡心月猛然明悟了在族中流傳了無數年的那個淒美傳說,那是一隻被放生的白狐,千年之後化身成人踏入世間,她找到的恩人是一個正窮困潦倒,寒窗苦讀的少年書生。共守貧困,同曆艱難,當窮書生最終金榜題名、洞房花燭時,白狐化身的女子隻能遠遠的跳著那最後一支心碎的舞……

狐身化人很難,但比修人更難的是修心,人乃萬物之靈,最特異的便是那顆七竅玲瓏心以及由此生出的愛恨情仇,唯有真正懂得了人的情感,才算真正修成了人心,修成了一個真正的活生生的人。

正是在這個刑室外幽暗的甬道中,胡心月用一滴滴的淚水完成了修心的曆程,但是做人真的很苦,苦的就像她現在的心。

曾經還是一隻小黑狐時,因著那個少年的一句話,胡心月無比渴望修身成人;如今狐身早已化為豔如芙蓉的女子,當年的那個少年也就躺在身前不遠處,但心中苦澀滿胸的胡心月最希望做的卻是那隻懵懵懂懂,可以隨意在少年懷中撒嬌的小黑狐。起點又回到起點,隻是又有誰知道這過程中蘊含著怎樣的苦?

不知過了多久,徐安然暗啞的聲音悄然響起道:“你該走了!”。

伸出手去再次輕撫了一遍徐安然的臉龐,站起身的李巧兒輕輕說了一句,“等著我!”。

“巧兒”,剛剛走出幾步的李巧兒轉過身,“這次如果……請你幫我照顧好父母!”,輕輕一笑之間,徐安然的臉上滿是無盡的眷念。

“我一定會帶你出去,一定!”,留下一個燦然笑容後,又恢複了玄都觀山門前如劍淩厲的李巧兒大步向刑室外走去。

路過胡心月身邊時,看著那一串串滑溜的晶瑩淚水,全身挺直如劍的李巧兒猛然頓住腳步,片刻後複又無言而去。

“心月,你過來!”。

“我要走了,這次救出他報完大恩後,我就要回山繼續做小黑狐了”,腦海中紛亂的想著,但一聽到徐安然沙啞的呼喚,胡心月卻似被人用繩子牽著一般,一步步重新回到了刑床邊。

心底翻湧著回山再做小狐狸的狂想,看著這張熟悉的臉,縈繞胡心月全身的都是絕望而又不舍的痛。

“心月,我想要你為我做兩件事,兩件很重要的事”。

“這麼重要的事為什麼不讓明月做?為什麼要交給我?”,胡心月怔怔的站著,耳邊傳來徐安然沙啞的低聲叮嚀,“第一件,你出去後立即通知李慕道,讓他前往崇玄上觀下麵的大心川,告知我師父虛平萬萬不可來帝京;第二件,通知你的族人,玄會已經知道首丘山藏有五彩石,早晚定會動手搶奪,讓你的族人早做準備”。

聞言之間,胡心月眼中亮起的光華燦比星辰,“他相信我,他關心我,他甚至顧念著我的族人”,這一刻她忘了剛才的四目膠著,忘了剛剛回山做小黑狐的想法,對於此時早已情根深種的胡心月而言,徐安然一句關心的話就足以讓她迸發出生命中最璀璨的光華。

“我這就去,等著我!”,轉身之間,剛剛還淚流滿麵的胡心月疾步而去,她隻盼著自己能走的更快些,好使她能早些回來。

目送兩女離去,身體早已虛耗一空的徐安然閉目之間複又陷入了深沉的混沌迷空狀態,這一睡就是六天,他就像一隻曆盡艱難的春蟲,將自己裹入了最深沉的絲繭中,對外界事物既無感知也無感應,靜等著破繭成蝶的那刻。

他不知道李巧兒走了又來了,而且來過之後就沒有再走,始終靜靜守在他的刑床邊;他不知道身邊的監室中又多了李慕道及晨丫頭兩個囚犯;他也不知道當胡心月艱難的抵達大心川時,大心川中早已沒有了虛平的身影;他更不知道他醒來的那個傍晚將是一個血色的黃昏,而虛平將在這個黃昏以自己全身的精血啟動符籙道法中的終極符法——咒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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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再次重申一遍:本書不寫悲劇!放假了,明天確定沒什麼事,現在先更一章,更完休息半個小時後繼續再碼,因用的是局域網,每晚必定會關路由器,所以俺不敢保證淩晨的時候一定能把下章傳上來,但最遲明天上午一定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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