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狻猊(2 / 3)

說話間兩人已到了為徐安然辟出的香房外,帶路陪著他進房之後,諸事纏身的許德祿便自去忙碌。

這是一件清淨的香房,素知徐安然脾性的許德祿也沒多做刻意的布置,一切跟其他道人們的住處也沒什麼區別,唯一不同的就是稍稍的大了些。

這樣的布置倒是正合徐安然心意,將香房打量了一遍後,他便自在臨窗的書案前坐下,書案上放著的正是他留存在撫陽觀中的舊物。

解開青布包裹,入眼處便是那本虛平手書的《道德經》抄本,輕輕將抄本封頁撫摸了許久後,徐安然才將其小心放於案頭。

包裹中帶來的多是書,將這些書一一安置好後,下麵才見到十餘張繪製在黃裱紙上的符圖。

拿起這些符圖,徐安然依稀間似乎又見到了大心川中那盞燭淚疊疊的燈台,眼中的霧氣陡然又濃厚了幾份。

正在他對符傷懷之時,心識之海中卻猛然一震,耳邊又清晰的傳來幾聲巨大的怒吼。

突然響起的怒吼將他的傷情衝擊的無影無蹤,猛然使徐安然響起了當日在元洲島中曾發生過的舊事,當下那十幾張符圖一一理開,果然就見到了夾雜在符圖中間的那張五行攝氣符。

這張符圖本是他當日離開大心川時虛平特意繪製,結果在元洲島上卻沒發揮出任何作用,還差點延誤時機,以徐安然當時的見識還以為這是張廢符,隻因符圖乃是虛平費盡心思繪製,所以才一直保存著沒丟棄。時隔許久,以他此時的修為與心誌,自然能感覺出這張符圖的異常來。

將包裹及其它的符圖收往一邊,徐安然開始仔細揣摩這張份屬召喚係的符圖。

召喚係符法自成體係,博大精深,好在徐安然如今的雲文水平比之元洲島時已不可同日而語,饒是如此,也花費了他大半個時辰才將符圖雲文分析出大概來,卻原來這張符圖的功能並非召喚六丁六甲,而是一張用於禁錮生魂的符圖。

“禁錮?”,起身活動了一下因久坐而有些僵直的身子後,再次轉回書案前的徐安然拿起符圖的同時,已調運玄陰丹力緩緩向內探去。

與別的器修融器於丹穴不同,徐安然是將水精劍器融放於心識之海中,是以這流出的玄陰丹力也正與他心識緊緊相連。

至陰至寒的玄陰丹力剛一進入,就覺手中的輕柔的黃裱紙符猛然無風抖動,與此同時,一聲尖利的吼叫猛然在耳邊響起。

再次聽到這吼聲,徐安然已可確定這正是元洲島護寶靈獸狻猊無疑,“這廝竟還沒死?”,口中喃喃低語間,他已引動玄陰丹力繼續向裏探去。

這股玄陰丹力剛一深入符內,就遇到一股至精至純的靈力,玄陰丹力與天地原生靈力正是一陰一陽,相生相克。二者甫一相遇,徐安然引動的這股玄陰丹力就如同雪遇初陽,瞬間被消融幹淨。

“這廝果然沒死!”,猝不及防之下乍遇此事,徐安然不驚反喜,當下再次驅動丹力滾滾直入符圖而去。

若純論修為,不說剛入真丹境界的徐安然,就連早已到了真丹境界上入室層級的玄會也無法與秉承元洲島靈氣而生的狻猊抗衡。但他這枚五行攝氣符施放的時機卻實在太過於湊巧,身受重傷的狻猊在華陽自爆金丹的衝擊下身魂分離,恰在這個時候,徐安然無意間施放五行攝氣符將狻猊分離出的生魂全數攝入符內。

連遭重創,失去肉身後被禁錮的狻猊現在正處於最為虛弱的狀態,憑借剛才那些生魂自帶的靈力消融了外來的玄陰丹力後,在徐安然再振旗鼓的丹力衝擊下,失去肉身又無外力可引的狻猊再難抵擋,隻能任那滾滾而來的玄陰丹力直襲真魂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