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淵聽著他的心聲,甚至能感受到秦笑在輕輕的發抖。
楚君淵一時竟有些動搖,但也隻是一瞬,他便繼續說道。
“但我沒那麼做,也並不是在乎你的身份,而是因為我舍不得,現在,你明白了嗎?”
秦笑愣了一下,頭腦一片空白,心跳的快極了。
他的耳邊伴著陣陣翁鳴,隨後深吸一口氣,不可置信的問道。
“王爺,您,您莫不是還在發瘋?”
“沒有,我現在清醒的很。”
楚君淵停下上藥的動作,抬頭看向秦笑,眼中充斥著真誠,一時倒很難不讓人信服。
“王,王爺,您容我緩緩,這件事,還是需要慢慢來的。”
秦笑也望著他,隻是目光已經開始有些閃躲,語氣裏也透著些許怯懦。
楚君淵嘴角微揚,他明白,秦笑已經相信了,現在隻需要保持下去,他應當會自行露出破綻。
他冷哼一聲,低下頭,移開眼眸,繼續為他上藥。薄唇微張,又淡淡道。
“好,我不著急。”
楚君淵抹完了藥,就這那隻手將他拉了過來,秦笑先是一愣,再回神之際,就已經被楚君淵拽進了懷裏。
秦笑耳畔有溫熱的風呼過,半邊肩膀也被楚君淵的頭發暈濕,有稍微些許的難受。
“王,王爺!”
秦笑心跳猛的加快,逐漸慌了神,驚呼道。
楚君淵默不作聲的冷了冷眸冷,將人撒開了,而後看著秦笑那麵紅耳赤的模樣,一時也有些發愣。
但他很快平複下心情,將那抹不明的心緒埋藏,隨後淡淡的說到。
“你的衣服被弄濕了,不去換一件?”
“啊?哦,好,好…”
秦笑啊了一聲,隨後木訥的點了點頭,他那一整張臉,紅的如同熟透的蘋果,而後也是略顯尷尬的回答了楚君淵。
話落,他便有些同手同腳的向著裏屋走去。
楚君淵在身後冷冷的看著他的背影,將手上剩餘的藥膏擦掉,同帕子扔在了一邊。
他低了低頭,沉著眸,暗自想著。
或許他真的可以將秦笑關起來,其他什麼都不用管,隻用在所需之時,拉出來放放血即可。
但他現在還需要一個契機,一個讓他重回朝堂的契機,而秦笑,便能成為這個契機。
楚君淵微微回了神,將散在身上的頭發攏緊,輕輕的攥了幾下。
帶著些苦澀味的藥水,一點點的從指縫中滲出,又一滴一滴的滑落,楚君淵一時有些發笑。
試想當初,金戈鐵馬,執劍護國之時,壯飲美酒,抒豪情,鐵騎踏過之地,皆為王土。
少年自當熱血報國,馬革裹屍。而今山河搖落,卻早已物是人非。
他暗暗的失了神,直到秦笑的聲音傳來,他才將萬千思緒收回。
“王,王爺,換好了,你餓不餓,剛剛還沒來得及吃我做的飯吧。”
秦笑再度走了出來,這次,他看楚君淵的眼神,倒是比上次少了幾分慌張,卻依舊透著些許怯懦。
“嗯。”
楚君淵雖是這般回答,但心裏在盤算,林姨是否已經將那些東西處理了。
結果卻是出乎意料的,楚君淵望著那依舊在的一桌補菜,暗自傷神。
但又架不住秦笑不斷的催促,最後他隻得不情不願的抬筷,隨便夾了一個菜。
那菜,不出意外的難吃。楚君淵黑著臉咀嚼了幾下,偏秦笑在一邊旁敲側推,他隻能昧著良心說假話。
“好吃。”
秦笑笑眯眯的看著他,隨後又貼心的替他夾來一些,偏他自己說吃飽了,一點也沒吃。
這可苦了楚君淵,對他來說,這頓飯,簡直就是折磨。
要不是秦笑那人畜無害的模樣,他簡直都覺得,秦笑這廝,就是故意的。
他無奈的皺了皺眉,將碗裏的菜通通吃了下去,隻是這補菜,也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吃的。
果然,到了第二天,楚君淵就上了火,嘴皮上長了好幾個泡。
在於今後的幾天裏,除非必要的查探,他總是躲著秦笑的,生怕秦笑一高興,再給他準備一桌的補菜。
隻是京都多風雲變幻,寧靜之下,或許還蘊含著其他事情的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