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我們已經被拉到了北朝鮮的某處秘密基地了?他下意識的看看表,光線很暗,他考得很近才勉強辨認出時針,不到6點。這麼說總共才睡了不到7小時,就算船一刻不停的航行,也還沒有到福建,信號發射器的燈還在閃爍著,表示他依然在把自己的位置向外發送,難道已經被發現了?這不應該,薛子良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是那樣的話沒理由不被對方抓住,船在海上,就算他們把自己和薩琳娜扔進海裏喂魚估計也沒人知道,考慮了一會兒,他決定繼續等待。
顧遠站在貨輪巨大的後甲板上看著前方,他的視線被葉援朝的背影擋住了大半,太陽正在他身後緩緩的升起,映照在海麵的另一半像要掙脫繭子隨著微風扭動這影像。
“姓高的,有什麼衝我來好了,都是我幹的,你們不要難為阿遠。”顧遠現在已經一點不擔心了,他是昨晚的親曆者,從頭到尾的親曆,沒有驚慌,沒有錯愕,他對舊世界最後的一絲牽掛都被蟲洞消失後的空洞中灌進的海水給衝走了。現在的他不在是那個物理老師,更不是連環殺手,隻是一個普通人了——一個從出現在這個時空就比別人高了一等的普通人。
葉援朝的槍口指著高棟,高棟和郭逸的槍口指著葉援朝,陳法醫站在兩個人身後打醬油。
五個人被五十個人圍在中間,顧遠看著高棟,露出招牌的笑容,其他人也看著高棟三人,有吃早點的,有刷牙的,都笑得很開心,也很詭異,笑得高棟和他的人心頭發毛。
“高隊,我說過,希望你能放我一條生路……也是給你自己留條後路。”顧遠頓了頓,他想了一下措辭。“現在你還能再考慮考慮。”
“不需要考慮,你可是省廳掛了號的。”
“省廳不是結案了麼?你可別騙我,剛到廣東時我就打聽清楚了。”
“別廢話了,總之你今天隻能跟我走。”
“跟你去哪?你是打算把我交給大明刑部還是我大宋公安部?”
高棟被問了個莫名其妙,他以為顧遠是瘋了,但是看他說話的條理又不像,他想幹什麼?船上這些人
都是他的同夥?他們圍著我們幹什麼?而且笑得那麼詭異。高棟飛快的思考著,還不忘給郭逸和陳金紫遞了個眼色。
“葉叔,你不用保護我了。”顧遠繼續自言自語,“你忘了麼,我們已經開始全新的生活了。”
“你究竟想說什麼?”高棟冷哼了一聲。
“老大…………”郭逸對著高棟的耳朵小聲的說道,“電話打不通。”
“怎麼回事?”
“完全沒信號。”
“不對啊,瓊州海峽怎麼會沒信號?”高棟隱隱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這位是浙江公安廳的高隊吧?久仰大名。”王洛賓在人群中吼了一嗓子,“不好意思,這事情得怪我,最後清點的時候大意了,沒注意到你們也混上來了。”
“你是這裏管事的?”郭逸問道,“你知道這兩個人是殺人犯麼?”
“什麼殺人犯?你們不是應該叫犯罪嫌疑人麼?對了,忘了介紹,我叫王洛賓,這艘船歸我負責。另外,關於顧遠和他叔叔的事我們是知道,我隻是想告訴你一些你們不知道的事情。”王洛賓頓了頓,觀察著高棟三人的表情,高棟依然板著臉沒流露出任何情緒,“事實上在昨天晚上,我們的船隊出了一點小問題,估計那時候你們正在船上的某個地方養精蓄銳,等著天亮抓人,並沒有注意到什麼不同。我看到你的手下剛才在打電話,一定是在呼叫支援吧,你一定覺得奇怪,為什麼在瓊州海峽裏沒有任何信號,對吧。其實這沒有任何值得驚訝的,因為在大明,你的手機實際上隻是一塊廢鐵。剛才顧遠說你要為自己留好後路,這話沒錯,因為現在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王洛賓的話需要他們化相當長時間消化,不過關於穿越成功的確認昨晚就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第一艘船剛通過蟲洞沒多久,他們就收到了臨高前指發來的彙報短信,蟲洞消失後通過對講機的統計,所有船隻上的手機信號和GPS信號全部消失了,電台也隻剩下了忙音,所有王洛賓有這個自信對高棟說了剛才的一席話。現在輪到高棟頭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