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海陽那邊大有可為?”屁股還沒坐穩趙靜侯已經有些等不急了,登陸以來他耽誤的時間太多,基於在組織裏爭取表現,現在博鋪搞得有聲有色,要更上一個台階當然就要把外貿搞好。
“這麼說吧,這年月的技術壟斷優勢太容易了,隻要我們把輕工產品搞好,那邊就大有市場,越南自己不靠華商的話,大到船隻,小到雨傘折扇和鞋子都沒法自己造,像我們的拳頭產品食鹽也是大有可為,這年頭不是靠個海就能產鹽的,何況價格優勢上我們是碾壓。”李文卿試著吹了一下茶杯,但還是略燙,粘了下嘴又放下繼續說到:“事實上我們的產品已經有商人少量在越南市場上發售了,不過價格比我們的批發價高很多。”
“對了,我聽說你發回來的電報還提到了永安州。”
“正想說這事,等去了徐聞,回程我就要順道去一趟那邊,先看看那邊的情況,我估計會有好消息,聽說那海盜很不少。”
“我們現在的投送能力還有限,要想遠征恐怕還不現實。”
“這我知道,不過地在那跑不掉的,我就先去打探一番,這地方的好處主要還是在大陸上有個點,但明政府又不會管。”
“所以我也是支持你的想法的,不過目前新軍還在訓練,隻有剿匪練過一下身手,其餘都在打醬油,就不知道這戰鬥力如何。”
“不急,我覺得還有機會練兵的,先培養。倒是我們鴻基那邊,以後還要靠你這多支持了。”
“說哪裏話,我們都還指著你們的煤呢,工業上的科技樹能不能點亮,鴻基是重點。”
說到這大家會意的笑了起來……
…………
“老李的船幾時能到?”平秋盛有些焦急的問馮梯霞。
“電報說上午已經出發了,碼頭上已經跟起威的師傅打好了招呼,船一到就來稟報。”
“好的,糖廠那邊你還得盯緊點,待會給老李接完風你就去忙吧,這邊有我招呼。”
“好的,那你可得把我們這邊的情況給老李交代清楚,將來越南那邊的線能直接用上的也省不少事。”馮梯霞又在自己的本子上記下了幾筆,才對平秋盛叮囑道:“切記要再多運些米來,還有我們試製的第一批糖,還讓老李多帶些回越南試試銷路。”
這邊正商量間,門子從外麵跑了進來。
“可是李老爺他們到了?”馮梯霞趕緊來問。
見那門子卻是一副著急麵孔說到:“不是李老爺,是糖廠那邊出事了。”
兩位元老噌的一下從座位上彈了起來,馮梯霞最為激動,趕緊問是什麼事情。
原來這徐聞的糖廠開在海安所和縣城之間的一處坡地上,選擇這裏還是因為距離合適,離甘蔗田也近,為了穩固糖廠的基本盤,馮梯霞特別支出了一筆銀子收購了一些蔗田,而且前期還做出了優惠政策,收購的這批蔗田裏又返還了少量股份給蔗田的原主,讓他們繼續留在蔗田工作,成為糖廠的正式職工。
這種形式搞得比較隱蔽,但新穎的做法還是得到了工人們的用戶,原本今年就是米價騰貴,元老院本來也在廣州收購大米,這樣一來流入徐聞的米就燒了,徐聞此地的農田絕大多數都種了甘蔗,米價一貴,蔗農也不堪重負,雷州的蔗農以往每年開春都是向大糖號和官府借貸,而利息往往又很高,被逼無奈也就隻有賣地這一招了。
正好趕上米荒,要買地光有銀子還不行,廣州那邊的米來得也少,所以才對李文卿的越南米翹首以盼。陳伯南現在又在海安盤下了一處米鋪,用了海安所倉的關係囤貨,字號便叫作戴德糧行,正好與海昌糖業遙相呼應。
眼下趙滑又找了本地一個忠厚本分的親戚喚作趙士卿的,也是個讀書人,原本在當地一家當鋪當賬房先生,據趙滑說人品也是一流的,陳伯南也覺得不錯,便留下來打理糧行的生意,說是生意其實也沒什麼,不過就是專賣些糧食,越南米是不賣的,就連收的兩廣的米也隻做饑餓銷售,大頭留著給糖廠收購甘蔗、蔗田和招募工人用。
方才說到鬧事,便是糖廠惹出來的。糖廠當初為了方便設在了海安港到縣城的驛路旁,選了一處坡地,足有幾萬平米,都是走了郭縣令的路子批下來,反正也是荒地,用錢鋪路,眼下又招募了幾百糖工,連著家眷也有近千人之數,周圍的大戶雖然未必買郭太爺的麵子,但畢竟這麼多人,又都隻是荒地,便也沒來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