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才出來幾天,巡邏船的規模又擴大了。”李文卿看著旁邊為他們護航的兩艘三角縱帆船,這個造船計劃在造船廠剛建好時就提上了最優先的日程,原因是這樣的製式巡邏船有利於水兵的係統培養和訓練,節約成本。短時期內來往大陸的運輸依靠本地船隻也足夠了,眼下最急迫的還是加強海上的武力,單考現代船隻是不行的,畢竟燃料再多也有限,而且還要為以後的分基地準備,顯然就有些捉襟見肘了。
巡邏船上的小夥子看起來很是精神,看來海軍的夥食開得不錯,從操舵看訓練水平也不錯,那到不假,這可都是錢水廷手把手教出來,他那套操作現代帆船的技術雖然不一定在這裏完全管用,但是操帆的基本技術總還都是有相通的地方。
巡邏船借著風勢護送著天幾號一路進了博鋪港,馬上又掉頭往外海執行任務去了。
這船的形製是仿造十七世紀北海,尤其是英國沿岸航行的縱帆船製作,這種三角縱帆有操作簡單便捷之利,能夠搶風航行,而且水手的操帆技術比傳統帆船要求低,更容易上手。臨高的船還特別把噸位改小了一些,這樣有個五人左右的小隊就能完成巡船的操縱和船上武器的操作,最先的一批十六艘巡船上的人員都是混編,既有難民中選拔出的忠於元老院的孤兒也有前海盜俘虜中的積極分子,采用摻沙子的辦法把他們混合組成各個小隊。
畢竟船上有本時空還不應該出現的武器,如果落在沒有忠誠度的人受上雖然對元老造不成太大威脅,但畢竟也是對穿越以來的土著政策的一次打擊。
關於對軍隊和武器的管製,其實元老院內也分了兩派觀點,一派認為必須以武力威懾壓服土著,隨時保持武器的代差優勢,以保障絕對的武力權威和政權穩定。關於武器代差還是獲得了大多數的認同,但這個代差到底多大還是有爭議,畢竟代差過大,將人為的削弱臨高政權對本時空其他勢力的武力優勢。
還有一派則人為人性都是趨利的,現在除了臨高,沒有人能為這些包括難民、俘虜在內的人提供更有保障的高質量生活,也許個別海盜俘虜裏麵還有野心家,但相比起可能比現在更好但任然需要刀頭舔血的日子,絕大多數人的理智會讓他們趨向選擇跟隨和與臨高政權的合作,當然部分人認為擔心土著變節完全是杞人憂天的想法也被提出了批評,認為是放鬆了革命警惕性。
畢竟目前臨高政權遭遇過的所有對手都非正規建製的軍隊,在局外人看來他們充其量不過是一股厲害得很的地方豪強,隻有當與大明展開堂堂之陣並獲得一場決定性的勝利後,真正的變天才會順理成章的開始展開進程。
…………
博鋪的海關大樓已經修好,這裏的規模比政務中心還要大上許多,而且有專門的隔離區,檢疫區,休息區。海關的出口已經為未來的車站規劃好了相當大一塊空地,這裏的廣場外也自發形成了一個集市,除了東門市有的東西外還有很多海鮮在此地交易,連以往不吃的一些東西現在因為澳洲人的帶動也有了銷路。
和東門市一樣,這裏也開始進行了商鋪的規劃,集市外圍儼然就是一個大工地。
“老李,走這邊。”來人有些眼熟,但一時沒有認出來。
“你是?”李文卿還是很客氣的問到。
見李文卿沒有認出來,他也沒有作色。來人是趙靜侯,江蘇人,27歲,畢業於西南交通大學土木工程係,一級市政工程建造師,D日後因為水土不服泡病號,沒有參加工程組的工作,但是出院後立刻主動請纓來了博鋪港,由於對港務和土木市政工程建設的熟悉和實際工作能力的好評,被破格提拔為博鋪港管理委員會主任,雖然隻是個主任,但實際上卻是博鋪的頭號人物。今天因為是四個派遣支隊第一個回臨高的,所以他專程親自到港口來迎接。
趙靜候看起來麵色白淨,顯得非常精瘦,一身筆挺的中山裝加上微微禿頂的前額,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氣不少。
在博鋪的商館包間裏,從海陽帶來的孩子們第一次遲到了澳洲菜,十人的圓桌除了李文卿、趙靜候和其他四名元老外,就是作陪的田三卦和從海陽帶來的幾個小孩,有男有女,看著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吞著口水卻不敢動手。
這些孩子都是窮人家賣掉的,兵荒馬亂的,哪裏見過這些。待到李首長發話示意他們開飯,聽懂的兩個便已經迫不及待的上手了,李文卿後來也說自己考慮不周,連日船上都吃得幹糧,哪裏能想起這些孩子見過什麼筷子,可不都是用手麼,當下也不管教,等他們吃飽再說。
簡單用過一些後幹脆把這席麵交給田三卦照看,幾個元老自己到隔壁商議,因為還要把糧食運到徐聞,所以關於越南那邊的工作彙報就由趙靜候代為轉達了,這雖然在組織上不太符合流程,不過現在還不是講流程的時候,都得從權,再說文總幾個人也不可能為這事又從百仞城跑過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