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個多小時,林煙一行四人,才到達雲陽小城。去南方方向的人很多,排了個把小時的隊,才在擁擠中買到船票。
擠上船後,找到票上的末等艙室,才知道艙室同樣擁擠。過道上歪七倒八堆放著外出民工的大包小包,其中以裝得滿滿的尼龍口袋居多,而兩邊的每張床上,都擠坐著三個四個不等,反正,沒有單獨一人一床的。一般來說,出門的人都是成群結對,大都是兩三個人買一張有床船票,餘下的買散席,上船後,幾個人擠在一起,節省些費用,就林煙他們四個,也隻買了一張有床船票。
“散席比有床船票要便宜十多塊,我們四個隻買一張有床船票要省三十多,不要小看這三十多,在珠海那邊也可以吃兩個月早餐!”商量買票時,洪智平講了他的決定,雖然貌似商量,但幾個人都由他帶,自然是他怎麼說就怎麼算。
船艙裏十分繁雜,鑽來鑽去找床位的,擠在一起玩撲克的,還有說笑吆喝的。林煙的目光掃視了一下,正掃視時,艙室門口又擠進來四個女人——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一個二十多的年輕少婦,緊隨後麵的兩個倒還年輕,應該是姑娘罷!但她們給林煙的第一印象是極其平常的,用他們讀書時的劃分法子,能及個格。她們進到艙室後,那個中年婦女突然招呼洪智平,原來他倆認識。他倆交談一陣後,林煙終弄清楚,她和少婦去珠海,那兩個年輕的是兩姐妹,大的叫譚敏,小的叫譚秀,是她的表妹,她兩個去深圳。
因為女孩不顯眼,林煙就覺得這些與自己無關,便出了船艙,去了船頭,眺望著群山圍抱的長江。直到到了奉節,輪船被吞入夔門,進入長江三峽後,林煙才因為累重又回到艙室。
當林煙踏進艙室的第三步時,眼裏突然晶亮了一下,就在他斜對麵上層8號,單獨坐著一個漂亮的妹兒,這肯定是奉節剛上船的,想必是個奉節妹兒吧!她去哪裏呢?難道也是去南方?
那妹兒十五六歲,雖然在床上坐著,但她欣長的身材一望即出。她鵝蛋形臉,眼睛水汪汪的,像兩潭瑩瑩亮人的潭水;她臉龐嬌嫩細柔,嘴唇微張時,牙齒整齊潔白,說真的,她比三月還要漂亮。當然,她倆相比,還是各有各的漂亮,三月重在笑容與長發。不過,此時此刻來比,對林煙來說,誰也比不了三月。
想起三月,這別離故土就有了無數失落。林煙的心境濕潤了,這濕潤立即滲透到他的表情,當失落與愁傷在心間漲滿之後,溢出來時,他的憂鬱便有了了一份生動。
此生可能再也見不到三月了!林煙心裏長長一聲歎息,睜開眼來,那失落與悵然便順著目光奔騰而出。隻是,這失落與悵然的目光卻碰到了對麵那妹兒望他的目光。
妹兒的目光平緩但明顯欣賞,她嘴唇微微向裏,被牙輕輕地咬著。
林煙立即忘了三月給他的痛苦,目光閃了閃喜悅。女孩的目光也閃了閃,表露出她的欣賞。林煙沒有移開目光,女孩也沒有,於是就交織著,交織了會,竟然心有了靈犀——林煙心裏說,“妹兒,你好漂亮!”那妹兒嬌柔無比,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心裏也說,“你真帥!”
默契了一會,她終究是女孩,生了怯意,低下頭去,但林煙沒低。當那女孩再次抬頭時,他閃了閃眼神,向她點了點頭,進一步傳達說,“你真的好漂亮!”怕她不信,林煙的神情還特別了一下,生動地說,“真的!”
女孩到底是女孩,怦然心動後,又生羞怯,低下了頭去。
見她低下頭,林煙也抬眼望出船艙去。但林煙的眼睛很快又轉了回來,掃視著她烏黑發亮的秀發。她的頭發並不長,她低頭時,從臉上蓋下來,就掉到半胸那些樣子。
趁她低頭時,林煙細細打量了她一下,她身高大約一米六五,身子己呈現出發育良好的輪廊。她穿著淡淡水紅色上衣,因為低頭,衣服橢開著,所以胸部並不能凸凹出她的鮮活魅力,倒是她脖項處因衣服橢開的縫口有幾許春意,可惜被她的秀發要命地遮著。
她的頭動了一下,即將抬起來時,林煙急忙把目光轉開,仿佛並沒看她似的,但他眼角的餘光在斜她。她的頭抬了起來,她的目光也在打量林煙,林煙把頭轉回來後,她急忙避開,但避得並不遠,她眼角的餘光也能夠看見林煙。她很文靜,但並不憂鬱,她屬平淡而快樂的那種。她和林煙不同,林煙眼神裏總是露有一份淡淡的憂傷。
林煙正出神地想些這女孩的事時,洪智平把他拉回了現實,洪智平說,“林煙,你口才好,在學校都搞演講什麼的,還寫小說,你看這旅途如此無聊,講個故事來聽一下嘛!”
林煙本想推辭,可抬起眼來,才發現那妹兒正看著他。她見林煙想推托,趕緊微微一笑,用眼睛說,“講一個噻!”
有了這樣的鼓勵,自然要講了,林煙想了想,講了一個從《民間故事》書上舀來的故事,題目記不得了,故事內容還清楚,故事中最精彩最好笑的是文盲張皮匠退敵的那段。
林煙平淡地鋪完前麵的故事後,到了那段時,精彩之處自是精彩起來,他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