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麗江古城裏,有個酒吧,唱著過往每個人的悲歡離合,那裏的故事講一輩子都聽不完。
很遺憾我們並沒有再往上,坐著纜車下來時,李清夢麵色蒼白地縮在何雨田懷裏,她說是高原反應,我也沒有多想,拿出氧氣袋讓她吸著,何雨田也不讓我碰她。山腳下依舊很多遊人,下來後見李清夢的臉色好了些,我才鬆了口氣。陽子想去吃個飯,本來時間也不早了,爬雪山又是個體力活。
古城的白天一片祥和,從門外能看到店裏勾欄小院,木梯上店家親切的招呼聲,二樓欄杆上或趴著幾個遊客,或掛著幾個鳥籠,小院裏大多都有樹。我們進的店裏有棵楸木花樹,花已經落的差不多了,橢圓的葉正在翻卷夏的風信。飯館對麵是個很有藝術氣息的酒吧,為什麼說有藝術氣息呢?
吃完飯再說。
“誒,淮子,泉哥,晚會兒去喝點兒?”陽子朝我倆使了個眼色,我搖了搖頭,在外麵還是少喝不喝酒的好。一旁的何雨田拉上李清夢的手晃了晃,扭頭對我說道:“借你女朋友一下,我們倆想去一趟玉峰寺。”
“就我們兩個!你不許去!敢去我打死你!”她朝我揮了揮拳頭,我苦笑著看向李清夢,她甩了甩何雨田的手,也無奈地搖了搖頭。
“什麼時候回來?”我問道。
“晚上之前……日落,日落之前。”何雨田看了眼泉哥和陽子,順道改了口。
“嗯……”我還想再跟李清夢交代些什麼,她就讓何雨田拉著跑了出去。姚汐月正好從樓上下來,看到她們兩個匆匆跑出去的樣子,很是疑惑地問我。
“不行啊你,連自己對象都看不住。”她毫不掩飾對我的嘲諷,我撇了撇嘴角,沒說什麼。陽子又拍了拍我放在桌上的手,這次我和泉哥都很默契地點了點頭。
三個人把頭一扭,都不懷好意地看向了姚汐月。
“怎麼?幹嘛?啊?你們來真的?”
畫麵一轉,我們已經出了門,姚忻月還要在樓上休息,就沒有叫她來。對麵眼前就是酒吧,一個人正坐在酒吧門前的竹凳上,濃密的胡子喝水時就快要把杯子給蓋住。見我們朝酒吧走來,他抬了抬眼,腳上的拖鞋在石磚上啪嗒了幾聲:“未成年?不讓進。”
姚汐月聽了之後嘻嘻笑著就要往後退,我一把將她拽了過來,泉哥蹲下身子跟那人談了起來。
“不進去也行,把酒賣給我們,我們在外邊喝也行。”
那人又往杯子裏倒了點水,還給泉哥遞了個杯子,讓他自己倒水。
“知道這個店為什麼叫這個名字嗎?”他抿了口水,胡子上沾的那些水珠讓他給一把抹了去。
“隻在夏天開放?”
那人搖了搖頭,沒有理會泉哥,而是抬頭看著我,突然笑了笑,說道:“未命名的一個夏天,這個酒吧隻在夏天對遊人開放,其餘時間都僅限本地人,而且你們可以留下自己的故事,為這個夏天的這個酒吧來命名。”
“你的故事還不夠,”他把杯子放在了地上,抬起頭看著我慨然地笑了起來,“不過你以後肯定還會來的。”說罷,他大手一揮,讓我們進去。陽子和泉哥呆呆站在原地,不明白為什麼。我才不管那麼多,他說的話莫名其妙,我也不想知道是什麼意思,反正能進去就行了。
大胡子又靠著牆喝起了茶……
酒吧裏的陳設很特別,沒有五顏六色的氛圍燈,進門是一個大廳,大廳左右各有一個樓梯,大廳內側是一個舞台,以舞台為中心,桌子沙發層層往外擴張,櫃台就在舞台旁邊,燈光是一成不變的暖黃,牆麵上貼著很多唯美浪漫的風景,偶有一些情侶照混在其中。進門就能看到一個書架,放著很多筆記本,服務員跟我們說,這些都是別人的故事。酒吧裏人不怎麼多,而且桌子和沙發都是免費就能坐,舞台上,一個樂手正在彈著吉他,唱著熟悉的理想三旬。鴨舌帽壓的很低,我看不清他的臉,隻能從滄桑的聲音中聽出來,那或許是一張成熟且悲鬱的臉。
老板是一個很漂亮的小姐姐,我們幾個坐在那兒喝的半醉時,她悄無聲息地坐到了姚汐月旁邊。
“一棵柳樹扭一扭……”
“兩棵柳樹扭兩扭……”
“三棵……嗯?姚汐月,你旁邊坐著個啥?”陽子眯著眼,暈暈乎乎地問道,我打了個嗝,扭頭一看,姚汐月的身旁果然正坐著一個漂亮女人。
姚汐月被嚇了一跳,不由得朝我這裏湊了湊。泉哥也放下了酒,目光皆齊齊看向那女人。
“看你們玩的挺嗨,姐姐想來湊湊,可以嗎?不用怕,我是這兒的老板。”她沒等我們回答,就朝身後拍了拍手,服務員很嫻熟地拿過來了幾瓶酒,擺好後又跟那紅裙女人說了幾句話,才笑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