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馬府的老爺赫赤太伯到藍衣總衛的府第去了,藍衣總衛章明洛夫大人想要幾匹產自尾馬山的良馬給他的孫子作為生誕禮物,侍馬老臣因為與藍衣總衛章明洛夫的交情不錯,所以親自拿了柵馬冊到其府上。直到暮晚時分侍馬老臣才從章明府醉熏的走出府庭,坐上禦賜尊轎返回府中。而剛到禦馬府落地的第一句話便是詢問他的小兒子是否已經回來,老仆人約格甫的回答是還不曾回來,但也許很快就會回來的,所以老爺不用再擔心。但侍馬太伯為了這個小兒子可是從來就沒有放心過,從前天早上出府之後直到現在他都還沒有回來,不知道在外麵又鬧了什麼禍事而不敢回家了吧。侍馬太伯在早上就已經吩咐過家仆如果這個小畜生回來之後一定要把他鎖在房裏,可是這個少爺畜生似乎已經知道了他的吩咐而根本就沒有出現。這讓年上六旬的侍馬大臣不由得氣憤不已,暗下裏決定等這個畜生一回來一定要給他一點教訓不可。氣憤的滿臉怒容的侍馬大人轉身走進了書房,沒有再留下什麼話,顯然他很累了。這時的約格甫老仆人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也走回了在院後一間的自己的房子,並嚴實的把門關閉得沒剩一點空隙。
事實是侍馬太伯的小兒子赫赤小官在午後就已經回來了,但這事隻有管家約格甫知道,因為大門就是他給打開的,但他並沒有按照老爺的吩咐讓眾家人把這位小少爺鎖進房裏,而是把他關在了自己的房裏,因為約格甫告訴他,老爺早上臨走吩咐時的那種語氣與憤怒的神情告訴了這位管家,這一次老爺可能真的要生氣了,說不定又要把小少爺給趕回老家樂刺忽封地的。他告訴小少爺赫赤小官說,還是等到老爺回來時看看他有沒有消了氣再說,於是在外撒潑了兩天的赫赤小官竟在管家的房間裏一覺差點睡到天黑。約格甫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看到小少爺還在自己的床上睡著,便走到床前推醒了這位四仰八叉滿嘴角口水的小少爺。這位赫赤小官醒來後的第一句話就是誰這麼煩人攪醒了自己的好夢,但待到看清是管家老約格甫後,揉了揉眼睛問說怎麼了。
老約格甫最後給這位三少爺出了一個主意,他讓赫赤少爺先到赫赤太伯的妹妹即是赫赤少爺的小姑姑那裏先避一避,等老爺的怒氣消了之後才回來,並且他讓赫赤三少爺寫了一封短信,赫赤小官照樣的這樣做了,然後又向這位老仆人討要了幾枚銀幣才小心詡詡的跟隨著管家走出了禦馬府。
約格甫老仆人在確定三少爺已經安全的離開之後,轉身回到府中向老爺的書房走去。天已經漸晚了,太陽早已經沉下了驛北之洋的水平麵下,但王城的人看到的是太陽是消失在了西屋王山中。
“什麼?這個畜生竟跑去他的姑母那裏去了?畜生,還知道寫信回來。對了,約格甫,那個送信的人是明葛府上的嗎?”侍馬太伯向老仆人問道。
“回老爺,老奴眼花沒有看清是不是明葛府上的人。”老仆人沉穩的回答道。
“這麼說送信的人已經回去了?”
“是的老爺,那人把信交到老奴的手上之後就離開了。”老仆人又回答道。
“怎麼也沒有留下人呢?”赫赤老爺似乎生氣了。
“回老爺,那人還沒有等我反應過來就跑開了。”
“看來你真的老了。”侍馬大人不樂的說道,揮了揮手讓這位老仆人退了下去。
老仆人退下去之後,赫赤老夫人卻來到了書房。
“老爺,官兒是不是回來了?”老夫人急切的問道。
這位老夫人最疼愛的就數這個小三兒了,赫赤大人總是在對待教育兒子的這個問題上,對他的夫人一直責備不已。
“是的,回他姑姑那兒去了,這畜生,看回來我不打斷他的腿。”侍馬太伯依然還在氣頭上。
“這樣也好,總比讓他一個人在外野混的好。”老夫人也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不再有那急切的神情了。
“慈母多敗兒,這畜生遲早要被你慣壞不可。”侍馬大人放下手中的書,起身準向外走去。
“老爺,你要去哪?”老夫人見他棄書而走,不覺想問一聲。
“我還能去哪?總不能像你那個小畜生滿世界的野混去。”轉身離開了書房。
春天快要過去了,末春的夜晚來臨的時候,空氣中有些冷涼的寒氣在四處流竄著。
禦馬府的明燈已經高掛,奴仆們已經侍候著老爺夫人們準備休息了。老仆人的心裏還在掛念著小少爺是不是已經出現在他的姑姑家了呢?他明知道三少爺不可能這麼快就趕到的,可是心裏還是希望他能早早的到達他的姑姑家。
可是貓頭鷹們卻在已經找好了棲息的樹椏上遲遲不肯睡去,咕咕的噪叫著,此起彼伏。地鼠們鑽出了洞口四處亂竄著,禦馬府一旁的房東家的母雞卻在雞圈外徘徊了起來,但這一切都沒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