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睛的深處,滿是對柳言兒的審判和厭惡。
“你…你在說什麼…”
柳言兒抬手摁住額頭,搖搖欲墜。
“自幼體弱身子不適是麼?你一向隻召朱太醫給你診脈吧?如今我們也換換人看,看看你究竟染了什麼惡疾?”
柳容兒關切地看她一眼,眸光一掃,睨向門外的皇家侍衛:“把太醫院的人都給我叫來!”
眾人被她突變的氣勢紛紛震住,其中一個侍衛點頭聲音洪亮地應道:“是!”便轉身快步跑走了。
墨傾咬著牙,腳步往一側挪動。
她已經能號令動這裏的人了,可見大家對她的話早信了幾分!
柳容兒忽然轉向墨傾,嗬嗬笑道:“聽說你為了證明自己是名副其實的王,宣稱你手中也有一支月下人?風之國的玉璽是一輪彎月的形狀,另一半在月下人手中,你現在能拿出來,就能證明你的清白哦。”
柳言兒已是一身冷汗,望著墨傾,漸漸的真覺得腦中一片嗡鳴之聲,身體虛晃了一下。
阿祥和阿吉都被調去邊地了,這裏的宣琉和赤琰自是站在柳容兒一邊的。
他們如今…是插翅難逃。
從殿外走進來一個身著黑色鬥篷的男人,那人身高一米八九,頭上戴著鬥篷的尖帽遮住了整張臉,帽尖上是一輪銀色的彎月。他手裏捧著一隻匣子,在柳容兒麵前恭恭敬敬地站定。
殿上的人紛紛交頭接耳。
“這是…月下人?”
“他手裏的是…?”
柳容兒打開匣子,拿出裏麵的玉璽,不緊不慢地揭著裹在玉璽上的金布。
柳言兒不受控製地緊盯著她手裏的玉璽,額上的冷汗一顆顆滾落。
大殿中忽然發出一聲聲倒抽冷氣的聲音,大臣們和殿外的侍衛跪了一地,齊聲喊道:“參見王上!”
柳容兒不易察覺地歎了一聲,把玉璽放回去,垂眸間呢喃般說道:“把這對謀權篡位,殺害先王和先王後的奸人關入大牢。”
一群太醫剛剛趕到門口,看見這一幕紛紛愣住了,交頭接耳地說著:“這…還診脈嗎…”
“診啊,”柳容兒轉身笑道,“診一個再關進去也不遲。”
柳言兒渾身發起抖來,屈辱地咬住下唇,眸中隱隱現出一片恨意。
太醫輪流給診了脈,戰戰兢兢地說道:“王後…二公主!二公主身子康健…無恙…”
殿內又是一片唏噓。
柳容兒輕笑一聲,沒再看柳言兒一眼。
“押下去。”
“是!”
滿殿的人都看著柳容兒,不知道她接下來要做什麼。
“赤琰,你帶兵前往邊地支援淩嘯將軍,他已經控製住了猛虎軍,正在和朱啟峰談判,朱啟峰如果不願投誠,就和他打,打進清之國,提顏玦的頭來見我。”
赤琰應聲:“臣遵旨!”
“木也,你帶十個月下人跟大軍一起,你們暗中行事。”柳容兒微微側頭對身邊的黑衣人說道。
“是,主上。”木也低頭,捧著小匣子和赤琰一起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