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過去了,按照這顆星球上的人的說法,春往秋來,秋去冬至。歌德的冬天很爛漫,一片片如鵝毛般的雪,旋轉,交織,然後消無生息的落地。街道上的人們裹著厚厚的羽絨服,微笑的看著推著雪人的孩子,世界掩埋在銀白的雪裏,就算是最好的歌詞,也未必能描述出他心中的感受。雪的世界,真的很美!
兩個月的時間,餘庸早已經熟悉現在所走的街道,越來越強壯的身體在雪下並不感覺到多冷。但依然披著風衣,曾經受過寒冷侵蝕的孤兒,總習慣了自己照顧自己。沒看過雪的餘庸,每天都會自己一個人在這條街道上走著,因為他喜歡散步。東城的冬天雖然很冷,卻是從沒有下過雪。
麵包店內的燈光折射在雪上,反射回來的光亮照在一張普通的臉上,此時這張臉靠著櫥窗,雙眼盯著外麵的景色,心裏卻在想著一些別的事情,放在麵前的咖啡還剩下大半杯子。
“先生,對不起,這是這位女士預約的座位”,雙手搓著露出不抱歉的神色的女招待輕聲的對著餘庸說道。
“沒事,我說的,等會預約的人來了,我就走”,說完露出溫和的笑容。
“沒事的,我也就一個人,你就坐著吧!隻要你不要打擾到我就行了。”說著便放下手中的背包,然後從裏麵拿出精裝的筆記本放在桌子上。
“幫我來一杯以前的老牌子咖啡,跟一盤沙拉,謝謝”。
拿著單子的女服務員始終帶著笑容,卻在心裏想著兩個人是認識的吧?兩個人都點了同一種咖啡,都喜歡坐在靠窗的位置,是鬧了矛盾的男女朋友,要不一個女的怎麼冷著臉,男的歉意的笑著。
正在想著事情的餘庸,沒意識到坐在對麵的女孩子說的隻是一句客氣話,拿著咖啡泯了一小口咖啡。然後緊了緊上衣,雙手相互抱著,舒服的靠在沙發上,看著外麵的景色。
一位眉目清秀,有著一雙杏眼,頭戴著花邊帽的女孩子,眉頭皺了皺想著,這人還沒有聽出我說的是客套話嗎?好吧,至少,得有句謝謝吧!說的就是坐在對麵的餘庸
很快的,女招待員就送來了咖啡跟水果,埋頭打字的女孩子道了一聲謝謝,隨後拿起熱咖啡喝了一口,同時也看了一眼坐在對麵的“先生”。問了句“要不要吃點水果”
“時間,聯合國陰曆,在資本主義統治下的現階段社會,,,壟斷主義的出現,可能爆發通貨膨脹,,,屆時,這是一個引領平民大眾遊行的好契機,,,”
時間滴答滴答的流逝,坐在同張桌子卻不認識的陌生人完全沒有什麼不適應對方的存在,而是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嘴裏不時嚼著水果。一個正在埋頭打一份從信息渠道收集來的信息,然後加以分析發給她所服務的組織,一個閉著眼睛吃著水果沙拉,想著冬天裏涼涼的水果入喉真的很舒服。水果不多,哪怕是隔著間隙吃著也剩下最後一塊。就在這時,一根冰涼的手指觸碰到一隻溫暖的手掌
餘庸,這時才認真的打量著眼前的坐在對麵的女士,臉好像嗤的一聲紅起來。烏黑的發絲隨意的落在肩上,穿著穩重不失俏氣,加上一張清秀的臉中和一雙明亮的眼睛,讓餘庸這個從小到大連女孩子手都沒有摸過的小處男有點緊張。
“臉皮厚啊,居然,居然吃完了”,“還摸了我的手”,隻是一想到對麵的這個男子臉上溫和帶有點誠懇的笑容,氣才稍稍順了很多。然後像是想到什麼,裝的這幅模樣吧?臉上的神情流露出厭煩
氣氛頓時好尷尬。。。
餘庸站起身來,“謝謝,下次有機會,我請你”然後邁開腳步,走出這間以後他常回來,然後自己一個人靜靜的獨坐著。想著一個女孩打字的畫麵
走出這間咖啡館的餘庸,並沒有走遠,而是停在離咖啡管不遠處。雪裏的世界一片素白,黑暗卻不因此而消失,這段路常有人打劫。要緊的是,一個頹頂的中年男人不時的向著那個女孩子坐的地方望去,這肯定是劫匪。東城的街巷裏的**,也是這樣盯著獵物。走到咖啡店門口的女孩子,背後背了個背包,雙手相互搓著放在嘴巴前呼著氣,接著掂著腳左右看了看。這一動作落在餘庸的眼裏,自然是順著他那敏感的思維,她在擔心些什麼。
她向他的方向走來,她卻看不到他,他把自己隱藏的很好,暗中的人總是能夠很好的注視明裏的人。就在這時候,禿子動了,往女孩的離開的方向迎麵走來。於是,他的視線也隨著禿子動了。
禿子,不是真的禿頭,他覺得光頭夠酷夠霸道,他喜歡,所以在某個的早上他的頭剃成了光頂。他還有一個外號,自稱有一手原因是自個覺得自己做菜的手藝還不賴。其實,隻有他知道,他是為了能夠讓自己在矮子身邊更有麵子一點。矮子,就是現在站在他身邊的男人,人如外號真的很矮,隻夠到禿子的肩膀。矮子是矮個子男人的暗地裏的外號,直到現在隻有一個人叫過他的外號,即說那個公子哥這一生都要在床上躺著過。他的說法是站著的人比躺著的高,所以我讓他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