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你真的有把握嗎?”李讓知道已經改變不了段芷柔的心意,可是他還是想試一試,“你母親與遲兒便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親,你真的有把握照顧好他們不被奸人所害?”

段芷柔抬頭看向李讓渾濁的雙眼,眼底皆是堅毅的光道:“我有把握,即便日後我血刃仇人之後,有人要將我千刀萬剮,我也有把握可以讓母親與遲兒全身而退。”

李讓看著眼前的女孩兒,一雙丹鳳眼像她的父親,眉目間英姿颯爽的神態也和段父頗為相似。

他好像又看到段父年輕時求娶自己女兒樣子,就如段芷柔一般,眼神堅毅,神態自若。

李相華整理好自己的情緒,走過去將段芷柔扶了起來,淚眼婆娑的看著她道:“柔兒,舅舅無用,沒有你的膽識可以為兒報仇。”

段芷柔額頭紅紅,她攥住李相華道:“為父為母自然希望兒女平安健康,我相信思越在天有靈定會理解舅舅的。”

李讓:“柔兒切記,萬事小心,防人之心不可無,不管是你身邊的人還是外麵的人,知人知麵不知心,切要提防。”

段芷柔重重的點頭,笑了出來。

今日是舅母要回來的日子,舅母名叫蔣青玲,是蔣府姨娘所生,雖是蔣家庶女,可舉止得當,溫潤爾雅,頗為講禮,和自家祖父倒是投的來。

蔣青玲到家前,李相華就老早在李府門前等待了,二人成婚雖二十載,但感情好得不得了,蜜裏調油般如同新婚夫妻。

段芷柔看舅舅往巷口張望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男兒本色,三心二意本就是常事,可如今見舅舅這般深情,怕是江南在找不出第二個來,實屬不易啊。”

旁邊的蕭淮鬱道:“也不一定啊,這世間薄情男兒多,好兒郎自然也多啊。”

“嗯嗯,比如我。”齊恒腆個大臉插話。

蕭淮鬱:“你可真是不要臉。”

齊恒:“我已經有臉了,自是不用了。”

蕭淮鬱:“……”

段芷柔隻覺得那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青玲,為夫在這兒!”李相華可顧不上其他,隻顧著等自己老婆回家,狠狠朝遠處揮了兩下手,抬步便跑了過去。

段芷柔等人都出門迎接,就見巷口處,李相華和蔣青玲如同新婚小夫妻般的甜蜜,自是不敢上去打擾,連忙跑回祖父身邊老老實實待著。

好一會兒後二人才姍姍來遲,蔣青玲屬於那種小家碧玉的長相,遠山眉,櫻桃小嘴,白皙的皮膚,舉手投足間都帶一股子優雅。

邁步到李讓身前,盈盈行禮:“兒媳見過公爹。”

李讓點點頭,對這個媳婦很看好,隻覺得鮮花插在牛糞上,與李相華頗不匹配,“舟車勞頓辛苦了。這是芷柔,那位是蕭淮鬱蕭世子,這位是齊恒殿下,也是芷柔的未婚夫婿。”

幾個人一一向蔣青玲行禮。

聽得未婚夫婿幾個字,齊恒麵色微微一紅,臉上出現幾分羞意。

但蔣青玲卻秀眉微皺,眼底隱隱有擔憂,但有客人在她也不好說什麼,直道:“家中有貴客,自是極好的,熱鬧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