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徹查真相,那日思越與往常一樣,在家中後院溫書學習,原本晌午過後便會回房小憩一會兒,隻是那日卻反常的沒有回來,於是我便尋了過去,去的時候思越已經沒了氣息,後院花園中相思也曾常去,隻是那日他吃壞東西拉肚子,便在房間休息。”

段芷柔聞言,眉頭皺起:“中毒?若不是身邊的人,怎可能中毒呢?外人進不來李府,靠近不了思越,就不可能下毒。再說了思越沒有吃東西,這毒又從哪裏進入呢?”

蔣青玲點點頭,擦掉落下的眼淚:“所以才斷定是他人迫害。”

“舅母可否與柔兒說說思越中毒的模樣,越詳細越好。”

蔣青玲不知段芷柔問這個幹嘛,但也沒多想,便道:“思越死狀淒慘,怒目圓睜,麵色泛青,往外大口大口的吐血,發現的時候已經氣絕身亡,我隻恨……隻恨自己不中用……不能為他報仇雪恨……嗚嗚嗚……”

蔣青玲說起自家兒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段芷柔聞言一驚,這描述與秦賢中毒的死狀一模一樣!果然思越的死和祁左脫不了幹係,那麼父親的死也和祁左絕對有關。

段芷柔隻覺得喉頭一股腥甜湧上,用力攥緊大理石圓桌,心中氣血翻湧,恨不得將那祁左立斬殺。

“那當時還有沒有在思越身上發下其他東西?”

蔣青玲:“思越死狀淒慘,父親找了仵作來驗屍,那仵作隻說是中毒,其他的一切並未發現。”

若是沒有發現那暗器,隻有兩個可能,第一,那暗器第一時間被人收回,第二便是那仵作有問題。

“舅母勿要傷心,是柔兒的錯,不該提起這些往事。”段芷柔看蔣青玲哭的厲害,連忙安慰。

蔣青玲用帕子擦幹眼淚,抽噎著說:“這些年來,日思夜想,漸漸的也淡忘了,隻是不提起還好,一提起便覺得心如刀絞,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二人沒在說話,蔣青玲還沉浸在悲傷之中,直到廚房的人來喊,說是一切準備就緒,蔣青玲這才收拾好情緒,立馬去招呼著上桌。

段芷柔望著池塘裏的錦鯉遊動,思緒萬千,卻聽見後麵一聲音傳來:“其實那日死的人應該是我。”

段芷柔轉頭望去,就瞧見李相思一臉愧疚的看著她,“若不是我吃壞了肚子,怕父親責罵,讓思越去幫我抄寫功課,那他就不會死了。”

段芷柔看著清朗的少年眉頭狠狠皺起,原本靈氣的黑眸此刻眼淚盈盈,唇瓣抿的緊緊的,似乎犯了什麼天大的錯誤,“若是我不貪吃,和思越一起去溫習,那死的人應該就是我了,而不是他。”

段芷柔走到他的跟前,幫他拂去眼淚,說:“那不怪你,有心之人想要迫害,即便是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他也有辦法來害你,你不必自責,也不必愧疚,還有不管相思與思越哪一個沒了,我們都會很傷心。”

李相思點點頭,道:“我知道這些,我隻是很想他。”

“我也想他。”段芷柔微微一笑,眼底都是悲哀,她也想自己的父親,也想思越。

飯後,李讓回房休息去了,李相華看著自家娘子眼圈紅紅心疼不已,明裏暗裏瞪了罪魁禍首好幾眼,讓段芷柔哭笑不得。

五人坐在亭子裏消食,就聽李相華道:“聽說明日就是中秋佳節了,不如我們出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