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不敢留下來,白威在白家有多受寵,她是知道的。
尤其是白崇山的發妻,都恨不得割自己的肉給他吃了。
要是知道白威死的這麼淒慘,恐怕會衝出來找皇帝與保福拚命。
白家是要造反不假,但是眼下不行。
蒙家軍是一個巨大的威脅不說,還有淩天閣這個龐然大物在。
隻要白家現在敢動,後果會如何,無人知曉。
所以今晚的事,隻能打落牙齒混血吞。
皇帝也沒有要留下來的意思,攙扶著皇後,吩咐保福公公道:“保福,好歹我與他父子一場,找個地方安葬了吧。
就在外麵,不必進入軒轅家祖地,他不配。”
保福也裝糊塗,做出什麼都不清楚的樣子,說道:“是,老奴這就去辦,皇上節哀。”
皇帝冷哼一聲:“哼,此等敗類朕豈會為他傷心?
生為皇族,又是親王,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都能做出來,死有餘辜。”
大義淩然的話,滿是厭惡的語氣,換了其他時候,皇後會覺得心裏舒暢。
可是現在她聽到的每一個字,都是紮在心尖上的。
白崇山終於後之後覺的看向地上的屍體。
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塊玉佩。
“不,不是這樣的,不可能。
死的人該是軒轅墨那個野種,不會是威兒。
假象,這全是假象,不是真的。”
他在心裏一遍遍的念著,臉上的血色卻迅速退去。
陳青兒顫抖著伸手去碰屍體腰間的玉佩,瞳孔放大,強忍著不昏迷過去。
為什麼會這樣?
軒轅墨是她親自帶過來,送入房間的。
殺人的人是白府侍衛,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了呢?
這不是真的,絕對不是真的。
一定是哪裏出錯了。
“不可能,不是這樣的,明明進去的人是軒轅墨。
怎麼會變成威少爺呢?
不對,我是在做夢,一定是這樣。”
她顫抖著聲音呢喃,手指碰到那塊玉佩,就像觸電般縮了回來。
皇帝心裏暢快,本想裝著什麼都不知道的,不了那陳青兒忽然撕心裂肺的大喊了起來:“不,威少爺。
你答應過青兒,會娶青兒的。
你醒醒啊,嗚嗚,少爺,你看看青兒吧。
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我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了,你怎麼舍得青兒啊。”
聲音淒慘,透著濃濃的疼痛。
皇帝皺眉,暗想:“這女人腦子有病吧?
裝聾作啞過去了,白家就算有恨,也會暫時憋在心裏。
如今把事情挑明了,白崇山現在不敢殺了朕取而代之,他會如何做呢?”
“你閉嘴,鬼叫什麼?”
白崇山咬著牙,死死的盯著地上的青年,背對著皇帝身軀顫抖著低吼。
這個時候不能承認白威的身份,否則白家陷害軒轅墨的事情就會被公開。
世人皆知白家野心是一回事,真要拿到明麵上攤開給所有人看,他還是心虛的。
畢竟老皇帝雖算不得有多厲害,還有些昏庸,但他在天下百姓心裏,算是個明君。
如今公開白家野心,朝局沒有完全掌握在手裏,是會被天下百姓唾棄的。
父親說過,得民心者得天下,白家口碑雖然很差,可該顧及的,還是要顧及。
陳青兒完全不管這些。
她隻是個地方知縣的女兒,一心想要大富大貴。
來到京城給所謂的祖奶奶賀壽,不過是想找一個跳板罷了。
白威按照輩分來算,她得叫一聲小叔。
可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機會,怎麼可能去管那麼多呢?
再說了,陳家嚴格上來說,與白家並無血緣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