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這麼多,不要命了。”
沈言歡一睜眼,周圍就是三張放大的臉。
雲畫沙紅了眼眶,落歌帶著怒火。
墨楓明顯地鬆了一口氣。
她醒了,他就不用提頭去見她母皇了。
可不就是鬆了口氣。
沈言歡還是有些暈,抬手看著手腕上的紗布,“凉靜安呢?”問的是落歌。
“藥湯子泡完,上了藥,還睡著了。”落歌道。
沈言歡聽完,滿意點頭。
落歌知她。
從她讓落歌出去的時候,落歌就知道她要做什麼了。
所以他出去,準備了藥湯子。
等她失血過多暈倒過去後,幫她善後。
凉靜安的體內是忘川,她的血不能針對忘川,卻能抑製毒素擴散。
落歌準備的藥湯子,就是外泡。
將他全身的傷口消毒,再上藥包紮。
“凉靜安對自己可真夠狠的,全身上下除了那張臉,哪裏都是他自己挖出的坑,看著都疼。”
落歌坐在桌前,倒了一杯茶,自己喝完了,遞給沈言歡。
雲畫沙搭不上話,隻能在沈言歡伸手的時候,將茶水端了過去。
看著杯中的茶水,有些擔心道:“我本想說,給你煮點參湯,出來時母親給我帶了不少人參,還有一些滋補的藥,但是落歌說已經給你喂了藥了,所以我才沒煮。”
“你的身子能喝茶嗎?要不然還是換成白水吧!”
“無礙。”
沈言歡說著,坐了起來。
用另一隻手端走茶杯,一口氣喝了一個底朝天。
失血過多,她就口渴。
茶杯丟給落歌,“再倒一杯。”說道。
落歌也不費事,直接將這個茶壺遞了過去。
沈言歡提著茶壺,就著茶壺就喝了一個痛快。
雲畫沙坐在一旁,看著兩人的互動。
有些吃味了。
雲畫沙畢竟是剛加入的,有些不安。
再加上這裏的人,他隻熟悉沈言歡。
自然纏著她多一些。
落歌挑眉,自然也是看出來了。
他起身,“我跟農婦說了,我們會在這休息幾日再走,主子也需要休息了,畫沙就麻煩你照顧主子了,我出去了。”
落歌說完起身出去。
關上的門,雲畫沙轉頭過去,“我、我是不是表現得太小心眼了,我、我是不是惹了落歌生氣了……”
他說完,眼圈也跟著紅了。
若是以前的沈言歡,肯定會將他推開。
告訴他,我的男人多得是,我最討厭的就是爭風吃醋。
但是她變了,變得不同了。
所以她隻會抱著雲畫沙,安慰,“你沒錯,落歌也沒那麼想你,他還有他的事情要做,所以隻能拜托你照顧我,所以畫沙,你能照顧好我嗎?”
“我當然可以。”
雲畫沙腰板挺得筆直,拍著小胸脯,像個驕傲的小公雞。
沈言歡笑了笑,拉扯著他的長發。
這被圈養的孩子,果然是被寵壞了。
十八歲。
外人都是幾個孩子的爹了。
他還被雲太傅養得像個孩子。
沈言歡突然好奇,“畫沙,言歡問你個事,你老實交代。”
“嗯嗯,你說。”
“我們初見之時,湖中畫舫時,你明明不是現在這般,我記得當時的你麵帶麵紗,坐在船頭之上,彈著琴多裝逼呀!怎麼跟現在的你,判若兩人了。”
“你說你是不是雲畫沙的弟弟,畫少。”
沈言歡說完,雲畫沙的臉也跟著紅了。
但不是害羞,是騷的。
他左顧右盼不敢去看沈言歡的眼神,一路閃躲。
最後在沈言歡目光追逐下,撒嬌,“母親從不讓我出門,她總說,我的身子不好外人會看不起我,從小就逼著我背那些四書五經,我雖熟讀,但是我也深知,我的性格並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