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蕾抱著鐵皮罐,美滋滋地往嘴裏塞小餅幹。
“謝謝馬伯伯。”
原本黑著臉的馬有財,被小姑娘甜甜的一聲,喊得心都快化了。
看著阿拉蕾小臉上被皮筋勒出來的四條血印子,這個精明的商人心底都生起一陣不忍。
盧四則一臉警惕地狐疑道:“又是餅幹又是鹽的,你這是整哪出啊?”
“壁壘裏那位很滿意,楚少尉說了,我家大寶進壁壘的事,這回有著落了。”
一聽這話,盧四、阿七和齊牧三人的雙眼都亮了起來。
進壁壘,這幾乎是所有集鎮居民的夢想。至於他們這些荒野流民,那是想都不敢想。
“臥槽,還有這種好事?”盧四頓時震驚了,繼而痛心疾首道:“不對啊,那大野豬是我們打的,憑什麼你家傻兒子進壁壘?”
“你特麼才傻呢。你全家...”
話說一半,馬有財就發現阿拉蕾正仰頭用那雙亮亮的大眼睛看著自己,當即把後頭的話硬生生憋了回去,恨恨地轉口道:“懶得跟你這老狗置氣!”
盧四被罵了也不生氣,嘿嘿笑道:“可以啊老馬,以後就是壁壘人了。”
“我兒子進壁壘,我可進不去。”
“啊,為啥?”
“主城有個大公司要到壁壘弄個什麼研究室,緊著要人去幹活。前兩天有幾個人來集鎮上發傳單,那些人穿得光鮮亮麗,可能是主城裏來的。
大家夥都上趕著去報名,不過人家說了隻要二十五歲以下的,還得身體底子好。鎮上不少年輕人都抽了血,聽說要化驗什麼的,咱也不懂。
報上名的就有好幾百號人,但人家隻收五十個。本來也沒抱啥希望,結果你就送了頭大野豬過來。
正好借著這個由頭,跟軍爺打了個商量,沒成想就落聽了,大寶這次能進壁壘也是趕上了。”
馬老財一口氣說完,咂巴咂巴嘴,盧四趕忙讓阿七端了杯水過來,換上一張笑臉,好聲好氣道:“那啥,老馬,要不麻煩你再去給那軍爺說說。你看我們阿九這麼年輕,還有力氣。”
馬老財咕咚咕咚喝幹杯裏的水,冷笑一聲:“哼,就知道你老小子這麼大方拿水給我喝,合著打這算盤呢。”
集鎮上共有十一個供水點,每天早上七點、下午五點開放,配額都是有限的。盧四一家都不算集鎮人,本來連領水的資格都沒有,上供了兩隻野兔給供水點的守備軍,才獲準接水。
所以,集鎮人大多髒兮兮,灰不溜丟一身土。
“嗨,咱倆誰跟誰啊。”盧四又給阿七遞了個眼色,阿七立馬去廚房割了塊烤肉。
先前馬有財在門外喊話的時候,一家四口就以閃電的速度,把烤肉藏起來並抹幹了滿是油的嘴。
一見烤肉,馬有財頓時迷了。
“不是,你們居然還切了一塊出來,這要是被發現了,我可就被你們害了啊!”
“沒事沒事,不是那頭野豬的。”
一聽這話馬有財懸起的心放了回去,他點了點頭,突然又震驚了。
“你等會兒,不是那頭的...難不成,你們打了兩頭野豬?!”
說話間,馬有財一雙銳利的雙眼就在屋裏逡巡起來。進門前他就聞到有烤肉的香氣,心裏也有數人家肯定不會拿出來招待自己。但他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麼多烤肉。
“嗬嗬,我要是打了兩頭,就都賣給你了。”
“倒也是。”
馬有財點點頭,是這個理,要真打了兩頭也沒必要留著一頭,割點肉下來其餘的賣掉更合算。他沒再多想,抓起烤肉就往嘴裏送,吃得那叫一個痛快。
雖然是集鎮上有數的幾個有錢人之一,但馬有財可不是什麼會享受的主,相反他很摳,要不然也攢不起家業。
“不用,我不去。”
齊牧淡然道,其實聽到‘研究室’三個字的時候,他心裏就莫名有種怪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