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時候發現的？還有沒有人有這種症狀？”
於是，顧燁將這一個月左右的事情告訴了格雷文，但關於瘟疫之前的事沒說。
格雷文點點頭，隨後苦笑著看著安德魯。
“看我幹嘛？你就說能不能治，錢少不了你一分！”
格雷文搖搖頭：“老子確實是真想從你這個鐵公雞身上拔下一根毛來。但是，這病我治不了……”
“你不是名醫嗎？怎麼會治不了！？”沒等格雷文說完，老人便打斷他。
格雷文做出你懂個幾把的表情，然後說道：“這病！我治不了，而且，也沒有人治得了！我就這麼跟你說吧，這和絕症一樣！”
頓時，顧燁的心沉了下來，我穿越就是為了體驗一次得絕症？
“這孩子說村民染上這病一周時間就會死，但是孩子好好的活了一個月，而且斑紋都沒有擴散……”
老人又把這些事講了一遍。
格雷文擺擺手。
“不一樣，隻能說明孩子感染了死不掉，對他不是致死。
但是你沒聽孩子說嗎，這病接觸魔法會怎麼著？加速死亡，這才是我治不了的原因，況且你說，哪個醫生不用魔法治療？沒有的事嘛！
還有，老東西，我可是提醒你了，這病是對孩子沒有用，但可不是對別人也沒用，不然他一個村都是怎麼沒得？”
安德魯頓時恍然大悟，沉聲道：“你是說，這瘟疫……我們也可能得？”
格雷文一拍大腿！
“不錯！老東西還算你沒蠢死！”
“那你……要不試試？”
“試？怎麼試，你想讓這孩子死啊？”
“你說什麼呢？”
顧燁聽著這些，難道自己還能傳染給別人？
“老東西，我勸你小心點，要不是看在咱倆一輩子的交情上，我都不會讓你待這麼長時間，告訴你啊，這叫瘟疫，能死老多人呢。
小孩剛說的，有一群人從村子裏跑出來了，我也是剛想起來，你還記得……不對，你住那麼偏，肯定不知道，我告訴你嗷，前段時間聽人說，艾登斯城西的路邊埋了一行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說渾身都是蟲爬似的條紋。我剛看了這小孩的斑紋，這才想起來！”
幾人大驚，也就是說，那群人已經染上了瘟疫並死掉了，那……會不會說，瘟疫……已經爆發了？
安德魯幹巴巴望著少年，小聲道：“你……你身上的，不傳染吧？”
顧燁心裏頭一萬匹草泥馬奔騰，一臉黑線，小聲回道：“我也不知道啊……”
安德魯朝格雷文身邊靠過去：“咳，小娃娃，要不你先回去，我和你格雷文爺爺敘敘舊，諾，這是鑰匙，那個……等道路通的差不多了你再走，走的時候別忘了把鑰匙還我。”
說著，老人掏出一把銅製鑰匙，遞給顧燁，看著顧燁接過鑰匙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啪嗒！”門被少年關上。
格雷文一把推開老人，沉聲道：“虧你什麼都不知道還救他。都不知道會不會傳染，就把他推走。你真是個傻波一。”
老人吃癟，確實剛剛那麼做是有些不對，隨即歎了口氣，自嘲道：“一輩子就這樣了，本來就是個廢人了。”
格雷文見狀，拍了拍安德魯的肩膀。
“行了，你什麼德行我不知道？確實，這事也不能怨你，沒辦法，各有各命，活了這麼大年紀，多少也賺了。”
安德魯笑笑，然後問道：“你給我說實話，這種瘟疫你真治不了？”
格雷文歎了一口氣。
“你覺得我跟你撒謊？這麼說吧，書上記載過的瘟疫，總歸是能找到原因的，也知道咋樣對症治療，能治。
但你說這種不明不白的，除了那道斑紋就沒別的特征的病，還不能用魔力，怎麼治？”
說完，格雷文雙手一攤。
“治不了。”
安德魯點點頭，都快死的人了，還能攤上這麼一怪事。
“虧你還是名醫呢。”
這話倒是不假，年輕時候，格雷文是大名鼎鼎的雲遊神醫。走遍五大陸，國王的麵都不知道見了多少次。
聽到這話，格雷文哈哈一笑，點頭稱是，很快眼神中出現一絲遺憾：“名醫，名醫，唉，名醫也有治不了的病，救不了的人。”
格雷文看了眼安德魯，道：“那怎麼不說你呢，當年的冒險者的頭兒？”
安德魯擺擺手，這話聽起來滿是尖刺。
“我現在都沒從大陸懸賞幫上除名呢。”
“那不是因為你還沒死嘛。”
二人對視，哈哈大笑起來。
懸賞犯的名額，五十年沒個結果就會當死了撤下來，可安德魯的名字依舊掛在高位。
每人都有一段自己的故事，其間酸鹹苦辣旁人不知，唯有自己慢慢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