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柘寺,一直以來就有“先有潭柘寺,後有北京城”的說法,是佛教傳入幽燕之地後最早的寺廟,已有近兩千年曆史。
枯坐在台階上已經一天一夜,高大的銀杏樹華蓋一樣遮蔽著整個它所能覆蓋的所有區域。快活的小鬆鼠,時不時竄到院子裏怡然自得的像個頑皮的孩子,沒有人搭理它,竟然膽子大了起來,把擺在何雨柱身旁的沙琪瑪叼了一塊,迅捷的又竄回到樹上。
腦袋裏還是空空的,三天前也就到醫院溜達了一圈,人家醫生說他的體格比十八的大小夥子都要好,恨不得把他留在醫院切片做研究。行屍走肉似的在家待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婁曉娥與何曉便帶著他來到了潭柘寺,他也渾渾噩噩的一屁股就坐在大殿台階上,這一坐就是一天一夜。
婁曉娥帶著何曉把隻要能磕頭的地方都拜了一遍,祈禱能讓何雨柱的神魂歸位,更是布施了一百萬,讓大和尚給誦讀經文。
腦海中一旁虛無的何雨柱,不聲不響不吃不喝不動不搖的就一直這麼傻愣愣的坐在那。老和尚的經,念了無數遍,什麼“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還有什麼“凡所有相,皆是虛妄。”不過有兩個字何雨柱倒是聽到了,色、相。
能聽到後,神識重新回到了大腦,眼神也漸漸有了神采。意識到自己應該在寺廟裏,嘴角揚起一絲嘲諷,他大爺的,老子在寺廟裏聽到的全是色相二字,忒你媽扯淡。
用手使勁拍了一下磕膝蓋,竟然沒有站起來,不遠處的何曉走過來攙扶起何雨柱。本來剛剛發現他老子開始眨眼的時候就要過來,不過被他媽給製止了。攙著老何的小何同誌問老何是不是渴了餓了?被攙著的老何同誌問攙著他的小何問:你是不是有紅牛。說完竟猶自大笑起來,真他媽的著了色相。
“你們開車回去吧,我遛遛彎兒。”說完,何雨柱徑直下山。婁曉娥帶著何曉又趕緊進入大雄寶殿,虔誠的感謝了佛祖,也追下了山。
“鞋兒破,帽兒破,身上的袈裟破。你笑我,他笑我,一把扇兒破,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嘹亮的歌聲從山間小道飄蕩而來。大路邊靠邊而停的商務車,車門大開,婁曉娥娘倆相互看了一眼,一時竟不知是喜是悲。何曉心裏琢磨,這辛辛苦苦耗資甚巨給他爹招魂,這不會招回來一個和尚吧。
確認了何雨柱確實是往回家的方向在走,娘倆先放下擔心,趕回了家裏。半道的何雨柱,在路邊超市買了些小零嘴,又約莫老太太和雨水的身高,買了兩套保暖內衣。心裏想著這幾天都沒回去了,小雨水不知道擔心成啥樣了。
現實是人家根本就沒掛上關心她哥那根弦,看著魚貫而出的小學生們,心裏感慨道:這麼多學生,門口隻有自己一個家長接,這都什麼家長啊,一點都不關心孩子。看著跟同學正歡欣雀躍的小雨水,何雨柱心底竟然有些失落,應該算是成長的煩惱之孩子成長家長的煩惱。
雨水看到哥哥,趕緊顛兒顛兒的跑了過來,一下子抱緊自己的大腿,抬起的臉龐上有淚水滑落的痕跡。一下子把剛才心底的失落丟了十萬八千裏,自己一下消失了這幾天,妹妹估計擔心壞了,心底的愧疚一下子增高了十萬八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