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桉看著顧北野扶住自己的手。跟今天扶著姑娘手臂的姿勢如出一轍。抽出自己的手語調決然的說著“沒關係的。我自己可以走的。”

顧北野看著手裏的人推開自己,衣袖下的雙拳握緊咯咯作響。吼道“你水都喝不上了還自己走!有必要嗎?我不過說了句重話。你要那麼計較嗎?”

沈庭桉燒的耳邊嗡嗡作響。分析了一陣隻反應過來小北在吼他。再繼續照顧下去下去小北可能會更煩他。

話裏不自然的也帶了些情緒“我說過,你不用管我的。水能不能喝上是我自己的事情。”

顧北野伸出去探溫度的手就僵在空中。他自己的事!昨晚覺幾乎都沒睡,今天從早到現在還是擔心著他。結果換來一句不用你管。

顧北野怒極反笑“小爺就不該管你!”氣衝衝的拿起外套奪門而出。“這破地方小爺不待也罷。”門被摔的啪的一聲承載了一半的怒氣。

但是門外的人並沒有立刻走。隻是站在門後猶豫了幾秒。心裏小聲嘀咕。人家不要你管了顧北野,你自作多情幹什麼。多管閑事幹什麼。燒一晚上又燒不死你在怕什麼。

又有一個聲音告訴他,水都拿不穩了,你真的忍心看他躺地上嗎?這麼冷的天。又是發燒會不會虛脫。

顧北野就這樣在沈庭桉門口踱步。時不時搓搓自己的掌心罵自己真賤。都讓你滾了還在賴門口不走。

顧北野站了會兒有點冷了。才記起把手上的外套穿好。早知道他媽的賴著不出來了。這屋裏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也不知道那倔驢爬起來沒有。

沈庭桉看人走了,脫力的跌在地上。倚著牆壁坐著。他說他就不該管自己。他後悔了。他有了新的選擇。

他還說自己這裏是不待也罷的破地方。大概是因為自己也是一個不要也罷的人。

沈庭桉把頭埋在膝蓋裏。顧北野的臉走馬燈式的在他腦子裏轉。高興的生氣的落淚的委屈的。最後停在了發火的。

沈庭桉起不了身也不想起身,就算站起來了躺到床上還是一樣會痛。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沈庭桉灰暗的眸子亮了。往門口的方向看去,小聲又欣喜的說道“小北。”

楚蕭提著醫藥箱輸完密碼進門便看到了靠在牆邊的患者。顧北野大半夜把自己叫起來看病。病號估計就是這位了。

病的很明顯,蒼白沒血色的臉。坐在一堆玻璃渣旁邊站不起來。而且俊眉皺成一團神情不算輕鬆。

楚蕭上前走去解釋道:“抱歉啊是我,沈先生。鄙人姓楚,大晚上我不是入室搶劫的。你放心你朋友喊我來給你看看病。

叫顧北野你應該認識吧。你那裏不舒服先跟我講一下。他跟我描述了症狀我帶了些藥。”

沈庭桉看到來人不是顧北野。眸光微暗,眼底染上抹自嘲。憑什麼認為小北會回來呢?叫醫生來看看自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楚醫生你好。我有點發燒胃疼。辛苦你跑一趟了。沒什麼太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