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溫蕊被眼前人的話怔住,下意識地就往身後看去。
“齊王殿下已經在來的路上了,還請公主早日回宮。”麵前的“藥師”仍舊跪在地上行禮拜見,一臉正色地朝她道。
怎麼會這麼快?明明隻在此間住了一個晚上。
她知道現在跑已經沒有了意義,反問地上的人:“你們跟蹤我?”
“藥師”跪在她的身前,將頭低得更低了:“屬下不敢跟蹤公主,隻是此前曾探聽到附近有公主的蹤跡,不敢叫公主察覺,故而做了一點小小的偽裝。”
“你!”什麼叫不敢讓她察覺,分明是怕她知道後跑了吧!
正當她左右為難之際,突然聽到外麵傳來嘈雜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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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鍾之前。
裴信目送溫蕊和藥師一同進了庫房中。
冷靜下來後,不知為何,他心中莫名察覺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對勁來。
莫不是自己過於患得患失了?
他靜立在醫館門前,看外麵的過客來去匆匆。
無妨,人生在世,誰能料到下一刻會發生什麼,隻要當下,如今,她還在自己身邊便好。
他想著想著,漸漸入了神,回憶起最後溫蕊隨藥師消失在門口的畫麵,心中躁鬱和不安的感覺突兀而起。
不對勁!
裴信猛然回身,向醫館之內看去。
方才的畫麵火速在腦海之中浮現出來。那藥師行走步伐之間紮實穩重,說話較之常人也頗為沉聲斂氣,一個醫館普通抓藥的醫師,哪裏需要如此旺盛之元氣?這藥師分明就是一個習武之人!還是一個常年與人作戰的武夫!
明白過來後,裴信額上都滲出一層冷汗來。這人莫不是假冒醫館中的人,蓄意接近溫蕊,他要做什麼?
溫蕊一個沒有任何反抗之力的女子,還在病中,麵對這樣的人,她如何能逃脫?想到這裏,他不再遲疑,向屋內走去,左手按劍,另一隻手隨時就要拔劍出鞘。
還未走出幾步,突然,身後傳來一陣人聲:“站住。”
裴信回頭一看,隻見一名身著玄色衣裝的青年男人站在門前,眯起的一雙狹長雙目中透出冷漠的寒光來,雖穿著簡單,但他通身的氣度卻散發出不可侵犯的威嚴來,讓尋常人望而卻步。
裴信警覺地攥緊了手中的劍:“你是誰?”
男人沒有回答他的話,自顧自地走了進來。
他站在廳堂之內,冷肅嚴正的模樣與周遭人格格不入,吸引了不少來往路人的目光。
裴信還在等他說話。卻突然聽他問道:“你與屋內女子是何關係?”
裴信眉頭微皺:“幹你何事?”
“你在等她。”男人的語氣十分篤定,一雙眼緊緊盯著他,像是上位者在發號施令。
裴信被他的態度激得十分不爽,不知道麵前人是何身份,仍然沒有放鬆警惕:“對,我在等我家娘子,但這與閣下無關吧?”
話音剛落,突然,一陣破風聲自麵前的男人猛然襲向他的近前。
裴信眼神一凝,電光火石之間,長劍出鞘,“叮”一聲清脆的金屬相擊之聲響起,架住了驟然襲來的環首刀。
他的表情冷了下來:“我自問與閣下無冤無仇,閣下這是在做什麼?”
回應他的隻有更加猛烈的攻勢,男人帶著寒意的話音穿插在“叮當”的刀劍碰撞之聲中:“你找死!”
裴信原本隻是見招拆招,但是對方的攻勢越來越狠,像是真要取他性命似的。他也不再收著手了。兩人自醫館之內纏鬥至大街上,俱是朝對方要害之處下手,無有絲毫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