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跟她說街邊小攤的東西全是用不幹淨的肉做成的,都是科技與狠活兒。
還不知道從哪兒找了些加工過程的視頻發給她看,畫麵著實引起人生理性不適,成功讓她戒了一段時間。
後來偶爾再吃,她也基本就隻點些素菜和豆製品。
怎麼又想起他了,岑煙甩了甩頭,把顧時硯從她腦子裏剔除掉,視線轉向不遠處的海水。
彼時海麵風平浪靜,浪花小幅度地揚起又悄悄落下,沒打擾到岸邊沉浸在歡聲笑語中的人群。
點的東西很快烤好送過來了,在海邊最不缺的食物就是海鮮,她方才看了看覺得還挺新鮮的,也點了一些。
吹著海風,吃著剛烤出來還熱乎的海蝦,耳邊煙火氣息濃鬱,日子再愜意不過如此了。
她小口小口吃著正享受,一回過發現,她碟子裏的東西少了大半。
而跟她搶食物的人,正在不緊不慢地把東西往嘴裏送,看著她慢吞吞咽下。
岑煙簡直是要被氣笑了。
“啪”地一聲把吃完的鐵簽扔回小方桌上,“你不是不吃這些街邊小吃嗎?”
話說完,岑煙眼睜睜看著他又拿起了一串海蝦,送到嘴邊咬了一口,認真評價了一句,“還不錯。”
比他預想的好一點,不算太難吃。
岑煙不知是不滿他奪食的行為,還是突然被他破壞了心情不爽,做了一個後來回想起來還是很幼稚的舉動。
她把幾個碟子一股腦兒地全都挪到了自己跟前,跟小雞崽護食似的,眼睛緊緊瞪著他,“要吃自己去買。”
顧時硯被她逗樂,輕笑了兩聲,卻也沒再去跟她奪食,吃完手裏的抽過兩張餐巾紙胡亂擦了擦手,之後就安靜地坐著不說話了。
印象中她跟顧時硯兩個人待在一起,就沒有這樣和和氣氣的時候,大多是話還沒說幾句就開始吵起來了。
哪能像現在這樣,她跟他嗆聲也不見他還嘴,還能笑。
不知道他是突然轉性了還是幹嘛,既然他都噤聲了,她自然也不會上趕著去跟他吵,他不累她還累呢。
繼續埋頭吃東西。
“岑煙。”
顧時硯突然開口叫她,語氣裏的認真,岑煙已經記不清多少年沒聽到過了。
她咀嚼的動作停下,抬眸看向他。
男人神情淡淡的,眉眼的鋒芒和壓迫感盡數收斂,在這樣喧鬧的環境裏,卻無端地把人的心提到半空懸著。
“咚咚咚”地,可以清晰地聽見人的心跳聲。
岑煙心緊了緊,不自在地挪開了眼,他幹嘛突然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
掩飾般繼續往嘴裏塞東西,然而下一秒,男人的一句話,讓她動作僵硬了一瞬。
他說,“過往對你造成的種種傷害,很抱歉,我正式向你道歉。”
“......”
“對不起。”
顧時硯不是沒跟她道過歉,但一直都是霸道的,強勢的,不講道理的,僅僅隻是他礙於當時的情況把話說出來了,至於岑煙接不接受,從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能讓人直觀地感受到他話裏的誠意。
岑煙突然就有些不太習慣,他要是蠻不講理她還能敞開嗓門懟回去,現在這樣,她倒是開不了口了。
模糊囫圇應了幾個字,“都過去了。”
她早就沒把這些陳年往事放在心上了,要不是顧時硯老在她麵前說些有的沒的,她才懶得去跟他爭理。
總揪著過去的事情不放沒什麼意思,一直在這些事情上傷神磋磨時間,不如過好當下。
向前看更重要。
男人笑了笑,口吻很淡,“總歸是對你造成了不少的困擾,是我的錯,我該認。”
應該是老板匆忙間調料撒得不均勻,最底下的幾隻沒蘸到辣椒粉,沒什麼味道,索性不吃了。
岑煙抬頭看向顧時硯,麵容有些古怪,他今天是怎麼了,說得話一句比一句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