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成婚多年,歲月如無情的刻刀,在他們的麵容上鐫刻下了或深或淺的痕跡,霜染了雙鬢,在肌膚上留下了歲月的褶皺,但卻未能有絲毫力量衝淡彼此心間那深厚得如同大地般的情感。
他們依舊沉醉在這如詩如畫、如夢如幻的甜蜜愛情之中,仿佛整個世間都已不複存在,唯有彼此的身影,在這歲月的長河中永恒相伴,再無其他紛擾能夠打破這份寧靜與美好。
而在部落另一處居所裏,嘲風在晨曦的輕撫下,悠悠轉醒。
他睡眼惺忪地翻身而起,那動作帶著幾分初醒時的懵懂與迷糊。
他的目光下意識地掃向右邊的地鋪,隻見那原本應該躺著倉頡先生的地方,早已沒了人影。
人老瞌睡少,倉頡先生又多年來如同晨鍾暮鼓般規律地養成了早起的習慣。
每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還未完全穿透黑暗,他定會迎著那清新宜人的空氣,邁著沉穩的步伐前往山上漫步。
他在山間小道上緩緩踱步,時而伸展雙臂活動活動筋骨,時而深呼吸,讓那飽含草木芬芳的空氣充盈整個肺部,盡情享受著這屬於他自己的寧靜晨間時光。
嘲風正光著背脊,像一隻迷失方向的小鹿般蒙頭蒙腦地左右張望。
突然,門口毫無征兆地探進一個少女的頭。
那是羽瑤,她的眼眸明亮如夜空中閃爍的繁星,清澈而又深邃,發絲在輕柔的晨風中如黑色的綢緞般輕輕飄動,散發著青春與活力的氣息。
緊接著,一陣“咯咯咯”清脆悅耳、仿若仙樂般的笑聲在屋內毫無拘束地響起,那笑聲似有魔力,瞬間打破了清晨的寧靜,如同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激起層層漣漪。
這一笑,仿若一道電流瞬間擊中了嘲風。
他隻感覺渾身像觸電一般,一陣酥麻從腳底直竄上頭頂。
他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仿若一顆熟透了的果實,紅得嬌豔欲滴。
慌亂之中,他如一隻受驚的野兔般敏捷地鑽進了獸皮被窩,結結巴巴地說道:“你等一下,我馬上就起來!”
他的心在胸腔裏如失控的小鹿般瘋狂跳動,心中此刻滿是羞澀與緊張。
那羞澀如同清晨的薄霧,彌漫在他的心頭,讓他不敢直視羽瑤的目光;那緊張則似緊繃的弓弦,隨時可能斷裂,使他的聲音都變得顫抖而不連貫。
他的思緒如脫韁的野馬般飄回到昨天晚上。
月光如水銀般傾灑在部落的空地上,他們在那如夢如幻的月光下,鄭重其事地拉過勾,那小小的手指相互纏繞,仿佛是在締結一個無比神聖的契約。
他們相約今日一同前往河邊摸魚捉螃蟹,那是屬於他們的小秘密,充滿了童真與歡樂。
可此刻,羽瑤那突如其來的出現,卻如一場意外的風暴,徹底打亂了他原本平靜的心湖,讓他亂了分寸,仿若一隻迷失在茫茫森林中的小鹿,找不到前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