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古老而神秘的時代,天地初開未久,世間萬物尚帶著鴻蒙初辟的質樸與混沌。薑水河畔,炎帝部落依水而居,炊煙嫋嫋,人聲鼎沸,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部落中央,一座氣勢恢宏的正廳拔地而起,巨石堆砌的牆體厚重而堅實,茅草鋪就的屋頂在日光下閃爍著金色的光澤,這裏便是炎帝日常理政與接待重要賓客之所。
這一日,天空澄澈如洗,陽光毫無遮攔地灑落在大地上。潘哲,一位身形矯健、麵容堅毅的年輕醫者,邁著沉穩的步伐匆匆走進炎帝的正廳。他的手中,小心翼翼地捧著一片龜甲,那龜甲紋理清晰,透著一種神秘的氣息。潘哲深知,這片龜甲承載著極為重要的信息,它是倉頡先生派人快馬加鞭送來的。
潘哲在廳中站定,雙手高高舉起龜甲,向端坐在主位上的炎帝行禮,聲音洪亮而恭敬:“炎帝陛下,軒轅的母親病重,有熊氏派人請潘哲前往救治。”他的話語在空曠的正廳中回蕩,打破了片刻的寧靜。
炎帝微微皺起眉頭,目光從潘哲手中的龜甲上移開,望向遠方,似乎在思索著什麼。他緩緩起身,走下台階,接過龜甲,仔細端詳著上麵刻下的符文。炎帝的麵容嚴肅而莊重,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那是智慧與滄桑交織的印記。許久,他才開口說道:“好吧,救人要緊。更何況有熊乃是我炎族近親,血脈相連,不可不救。你可速去速回,莫要耽擱了救治的時機。”
潘哲應道:“是——”聲音堅定而有力,帶著醫者的使命感與擔當。他轉身,大步向外走去,心中已然開始盤算著此次行程所需攜帶的草藥與醫具。
走出正廳,潘哲並未立刻離開部落。他先回到自己的居所,那是一間簡陋卻整潔的木屋,屋內彌漫著草藥的清香。潘哲熟練地打開一個個木箱,挑選著各種珍貴的草藥。他的手指在草藥間輕輕拂過,如同在與老友對話,每一種草藥的特性、功效都了然於心。他將止血的三七、清熱的黃連、安神的酸棗仁等一一挑選出來,仔細地用麻布包好,放入一個特製的皮囊中。接著,他又拿起自己的醫針,那是他行醫多年的得力助手,每一根針都打磨得極為鋒利,閃耀著寒光。
收拾妥當後,潘哲來到部落的馬廄。馬廄中,一匹匹駿馬昂首而立,鬃毛在微風中輕輕飄動。潘哲一眼便選中了一匹矯健的黑馬,這匹馬渾身漆黑如墨,四蹄修長有力,眼睛閃爍著靈動的光芒。馬夫早已得到消息,迅速為黑馬套上馬鞍,備好韁繩。潘哲撫摸著黑馬的脖頸,輕聲說道:“老夥計,這次又要辛苦你了。”黑馬似乎聽懂了他的話,輕輕嘶鳴了一聲,刨了刨蹄子。
潘哲翻身上馬,一抖韁繩,黑馬便如離弦之箭般飛馳而出。馬蹄聲在大地上敲打出急促的節奏,驚起一路塵土。出了部落,眼前便是廣袤無垠的原野。綠草如茵,野花肆意綻放,五彩斑斕的蝴蝶在花叢中翩翩起舞。遠處,山巒連綿起伏,與藍天相接,構成了一幅美麗的畫卷。但潘哲此刻無心欣賞這美景,他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盡快趕到有熊部落,救治軒轅的母親。
一路上,潘哲馬不停蹄。當夜幕降臨,明月高懸,他便在荒野中尋一處避風的地方,簡單地休息一下。他解開皮囊,拿出一些幹糧和水,匆匆填飽肚子。黑馬則在一旁悠閑地吃草,不時甩動著尾巴驅趕蚊蟲。潘哲躺在草地上,望著滿天繁星,思緒飄向遠方。他想起了自己的從醫經曆,那些在病痛中掙紮的人們,那些被他治愈後露出的感激笑容,心中充滿了溫暖與自豪。他深知,作為一名醫者,自己肩負著拯救生命的重任,無論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都不能退縮。
經過幾日幾夜的奔波,潘哲終於遠遠望見了有熊部落的炊煙。他心中一喜,策馬加快了速度。有熊部落位於一條大河之畔,地勢平坦開闊。部落周圍,是一圈用原木搭建的柵欄,上麵懸掛著各種防禦的武器。當潘哲來到部落門口時,早有守衛在此等候。他們見潘哲到來,立刻迎上前去,引領他進入部落。
潘哲被帶到一座寬敞的帳篷前,帳篷外,有熊氏的族人神色凝重,低聲交談著。潘哲剛一下馬,一位老者便匆匆迎了上來。老者白發蒼蒼,麵容憔悴,但眼神中透著焦急與期待。他便是有熊氏的首領,軒轅的父親。
“潘哲先生,您可算來了。”老者緊緊握住潘哲的手,聲音略帶顫抖,“我夫人的病情日益嚴重,還望先生能夠妙手回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