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無觀世音菩薩！”清地師回禮道。
然後他看著玉書，又問了一遍：“笑什麼呀？”
按理來說，玉書見著老和尚應該有些擔憂的，但她見老和尚和藹的樣子，也不怕了，她雙手合十道：“笑師父的字不值錢。”
“哈，確實。”老和尚站在桌前，侍者開始磨墨，老和尚提筆，側身問玉書：“不值錢的字？要否？”
“不要白不要。”玉書吐了吐舌頭，在這80歲老人麵前，她一個兩千歲的魔女，竟然感覺像是個小孩兒。
老和尚笑意滿滿，提筆寫道：“竹影掃階塵不動，月穿潭底水無痕”，寫完拿出自己的印章，結結實實地蓋了下去。
“都來說說看，這偈是啥意思？”老和尚要開始考試了，他指了指宗慧，“就宗慧先來吧，看看你跟著清心長老學到了多少？”
宗慧一臉懵，她撅起嘴，有些為難：“師父，你曉得我這頭腦，念佛念經念咒還可以，參個偈就有點為難我了。”
“隨便說說嘛，這就我們幾個人，又不丟臉。”老和尚笑道。
“咳咳？”宗慧戰術性咳了兩聲，斜著眼瞥了瞥眾人，智光給她做了個“加油”的口型，玉書則給她鼓了鼓掌。
受到鼓勵的宗慧也開始解釋起來：“我試試？這竹子的影子想要掃那階上的塵土，是不是有些不自量力？水裏的月亮本來就隻是個幻影，當然就不可能找到穿過潭底的痕跡了嘛。完畢。”
“嗯，頗有道理。”老和尚點頭讚道，“繼續，下一位。玉書來吧。”
宗慧大呼了一口氣，撫了撫心口，總算蒙混過關。
玉書思索片刻道：“這字麵意思大家都能理解，就不多講了，我的理解是，做一件事，心態要好，不能因鏡花水月而影響了自己的判斷，否則去尋了那痕跡，走偏了方向，可能抱憾終身。”
“也很有道理。”老和尚望向智光，“智光呢？”
“這是古時誌璿禪師所做之偈，禪師做此偈時，想必心如止水，看似心動實則未動，心若明鏡，外物來則隻應，知幻即離。如是修行，才能漸入佳境。”
“都心如止水了，又怎麼離？離了又要入哪個佳境？”老和尚並沒有誇讚智光，而是反問道。
“這......”智光一時語塞，愣了半晌，硬是沒想出來怎麼回答。
“智光啊智光，你要修個什麼行？”老和尚提筆又寫了兩字：“放下”。
“跟我來。”老和尚放下筆，轉身進了方丈室。
“這是要做什麼？”玉書問。
宗慧樂嗬嗬地捂著嘴：“我聽我師父說，他給清地老和尚說了，要讓清地師給我們摸頂。”
“摸頂？”
“就是得老和尚加持，對修行有好處。”
“這壞人也能被摸頂嗎？”玉書問。
“你瞎想什麼呢？壞人怎麼可能被加持，這要有福報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