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傳喚,一位身著華服的女子緩緩走進殿內。雖說是身著華服不如說隻是隻是鮮豔了些,女子臉上的妝容並不濃豔,頭上也就三兩珠釵。
“兒臣來晚了,父皇可莫要怪罪。”
洛嘉在快走到燕王麵前時,突然提起裙擺,笑著小跑到燕王的身邊,完全沒了剛才的儀態。
燕王寵溺的刮了刮洛嘉的鼻子。
而在一旁的洛瑉岐打趣道:“蓬蓬,我剛才可是陪父皇喝了好些酒了,你來這麼晚,不得自罰幾杯?”
洛嘉聽罷坐到座位上拿起麵前的酒杯一口喝了下去,又把空酒杯擺了出來說:“哥哥,你看,我喝完了。”
宋稚坐得離燕王他們並不遠,所以這些對話他都能聽見,但是他從聽到洛瑉岐稱公主為蓬蓬那一刻起就走了神。
蓬蓬,是當年的那個蓬蓬嗎?這是他這麼多年第一次再次聽到這個名字,但是他也不敢把記憶中的那個女孩和眼前的公主聯係在一起。
“將軍,將軍?”突然一陣叫聲把他喚醒。
是公主身邊的丫鬟。
“將軍,公主叫您呢。”
宋稚聽後趕緊站起身來看向公主的方向。
“聽說這次的勝仗多虧了宋將軍的指揮,本公主敬你一杯。”
洛嘉拿起手中的酒杯朝著宋稚的方向舉了舉,一口喝了下去。
宋稚趕忙跟著喝了一杯。
像,真的很像,那雙眼睛,那個笑容和記憶中一樣的溫暖。宋稚喝完酒之後一直看著洛嘉的方向,細細地與記憶中的女孩比對著。他本想進一步確認,可是直到宴會結束他都沒有機會再次接觸到公主。
之後幾日這件事情一直困擾著宋稚,但是他一直尋不到機會去調查,直到衛國使臣的出現。
“你們可知今日衛國使臣來所為何事?”使臣走後,燕王把洛瑉岐和洛嘉叫到禦書房中。
洛瑉岐和洛嘉相互看了看後搖了搖頭。
“衛國五年一度的圍獵大會開始了。”燕王說完看向洛瑉岐。洛瑉岐立刻就明白了燕王的意思。
衛國每五年就會舉辦一次圍獵大會,邀請各國王室成員參加,上一次大會洛嘉還小所以隻有洛瑉岐一個人去了。但是在他們看來與其說這是一次大會,不如說是一個震懾,一次向周圍各國展示武力的示威大會。
“如今蓬蓬也已年滿十六,定是逃不過的,此次記住小心行事,大會一結束馬上回來。”
“是。”
車隊五日後就出發了,特命宋稚護送,如此也正合宋稚的心意。
走了一日,車隊終於要出韶關進入衛國境內了。
“哥哥,到哪了?”此時的洛嘉剛從睡夢中醒來。
“要出韶關了。”洛瑉岐拉開簾子向外看去。
洛嘉也拉開了簾子,看見關外茫茫大漠,這與她從小接觸的環境完全不一樣。眼前的大漠一片荒蕪,在落日的照耀下雖顯金光卻透露著一股淒寒,車隊走在其中猶如一排螻蟻,渺小又脆弱。
這時,在車隊前方的宋稚回頭看見了探出頭的洛嘉,騎著馬過來問道:“公主可是累了,是否需要休息片刻?”
“休息會兒吧,我看將士們也都累了。”洛嘉其實不算累,畢竟她一直躺在馬車上睡著,隻是有些不習慣而已。可她注意到車隊中的士兵們一個個略顯疲態,顯然是累著了。
“是。”宋稚說完騎著馬跑到前方打了一個手勢,讓車隊就此停下,原地休息。
洛嘉和洛瑉岐打了聲招呼之後就下車了,她想欣賞欣賞這從未見過的景象。
“公主為何一個人下來了?”
洛嘉回頭看,宋稚帶著一件披風走了過來。
“哥哥剛睡下,我就沒去打擾他。”洛嘉接過披風披到了身上。
“如果公主不介意,為了您的安全,就讓末將陪公主走走吧。”
“好。”
落日照黃沙,漠上無人家。極目望去,盡是一片蒼莽渾厚的黃,長沙絞風,卷舞直上。時不時的大風刮得洛嘉眯了眼,宋稚則會走到洛嘉麵前替她擋住肆意的黃風。
“這是我第一次來這裏,將軍可曾來過這大漠?”走到一處坡地洛嘉停了下來,麵前的風光盡收眼底。
宋稚一直跟在洛嘉的身後,他本想站到洛嘉的身旁,但是他不敢。
“早年間隨軍隊來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