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紀晨找了椅子坐下。
我笑她:
“你咋這樣虛了,才來就要坐著。”
她卻低頭不語,沙啞著說:
“沒有。”
我示意高亞斌出去,自己下床蹲在紀晨跟前。
還不等我問她一句,她的眼淚便一串子連著落了下來,低著頭,我也擦不到。
於是我問:
“你咋了,你跟我說啊,你交給我就好了。”
“我肚子疼。”
“肚子咋啦。”
“那天救你的時候被踢了一腳。”
“誰?”
“禮政……”
“那你咋不早跟我說啊!”
我有些生氣地質問她,她卻更傷心地哭了起來,許久,抬起頭看著我說:
“你都不認識我了,我跟你說有什麼用?”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地,我真的記不起來她了。
可是,直覺告訴我,我應該相信她,可是,我不敢再賭了。
“你說,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說著,紀晨脫下外套露出了右臂的疤痕。
那裏兩條青印子,像是被別人咬的,可是這傷口很奇怪,像我那時候被鋸掉的牙印一樣……
紀晨說:
“你想起來了嗎?小狼。”
我問:
“你怎麼知道我在人類世界叫小狼的?”
“那是我給你起的啊。”
我看著紀晨,她的眸子依舊純粹,她的眼睛依舊布滿期待,她就是我日日等待的人啊,小紀啊,我終於找到了你。
不知不覺中,我這不爭氣的眼淚又掉了下來,紀晨抱著我不可思議:
“你想起來了?”
“是啊。”我點點頭說道。
我拽緊她的手摸個不停,生怕她又離我而去。
她也披好衣服趴在我肩上。
過了許久,她開始咳嗽,我將她攙上床幫她揉肚子,可她愈發疼的掉眼淚,我想到夫子會幫我的,可轉念一想,他根本不在極寒時空啊。
無法,隻好叫來高亞斌想辦法。
他說:
“在部族裏召集幾位名醫,就說給您看看。”
紀晨連忙阻止:
“不行,外麵那些哪個人都不能看。”
我揭開衣角看去,肚子上有幾道傷疤,雖都不深,可上手按一下便感受到肚皮難以控製的顫動。
紀晨說:
“你就當作不認識我,大局為重。”
我說:
“不行,你的傷必須治。”
“你辛苦這麼多年是為了什麼?你不需要考慮我。咳咳~~我可以撐得住。”
聽到如此,我不覺心裏發酸,問道:
“那我親自去找找可靠的人去?”
“不必去,我隻覺胃裏發酸,你去給我熬些小米粥來吧。”
聽到如此,我立馬去做粥,讓高亞斌把毛毛叫來。
不多時,粥已經滾了,我放了些黨參、紅棗繼續煮著,這時,毛毛也趕來了,許是高亞斌已經跟他說了紀晨的事,又把毛毛搞得毛毛躁躁的。
他喘著粗氣問我:
“咋了咋了,哪裏要我幫忙嗎?”
我不自覺癱軟在地,拉著他問道:
“你得幫我跑異世界一趟,叫鹿鳶想想辦法,怎麼才能治紀晨,可是……”
他急忙答道:
“給你幫忙,我當然要去了。什麼!你說的是鹿姐姐。”
“可是,是啊,你得幫我找到她,隻有她才能救紀晨,不能讓其他任何人知道這件事。”
待我將粥端去時紀晨已經睡熟了,我將將坐在床沿,看她眼角還有淚痕,便知被踢狠了,悄悄拭去淚痕,雖是夢中,可她還是輕咳著,天色已晚,毛毛恐怕要明天才來了。
過了一會兒,紀晨咳的更重了,又冒出胡話來,我害怕出事便想叫醒她,誰知,倒吐出一口鮮血來,夾雜著痰在被子上,睜開眼問我:
“啥?”
我說:
“你怎麼咳得更重了,我怕你出事。”
我扶起她給她喂粥,可她喝兩口吐一口的,咽不下去東西。
她說:
“我夢裏迷迷糊糊的,肚子裏沒有氣兒。”
聽到如此,我更是慌張不已,說道:
“這樣不行啊,我帶你去人類世界找夫子吧,他肯定會救你的。”
“想必我命該如此,不必費周折了。”
我泣不成聲,卻隻能抱著她想不出其他辦法,我問道:
“難道我永遠都沒有辦法和你在一起嗎?”
“也不能這樣想,除了我還有很多比我好的女子,她們比我聰明,比我善於處世,更能幫到你,再說,救我這種人,哪有什麼意義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