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了手帕,或許可以找到救紀晨的辦法,可我還未猜透其中奧妙,於是抓緊和毛毛送阿紀去異世界。
一路上,我抱著她,鬼狼所見凡有閑語之人,都被我一一嗬斥,毛毛依舊跟在我身後,不時勸我放下讓他來,可我哪有心思考慮這些,腦海裏隻有想著快些救紀晨。
到了異世界,鹿鳶眾人早已等待在那裏,待到地下世界,把紀晨安置在了玫瑰叢中,鹿鳶說:
“這裏有著極寒時空最為純淨的力量。”
接著,鹿鳶捧上一摞子竹簡,有十一、二斤重,她說:
“紀晨現在還有氣息,你要學習這些將鬼狼之力完全激發才能操控藏藍帶子救紀晨。”
熊夫人也過來說:
“胡楊說了,古時的竹簡上記載了救魂魄的辦法,姑娘現在遇到的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這些本該你父親教你,可現在……不過沒事,還有時間。”
她的神情太過淡定,讓我有些無所適從,似乎於她而言隻是死去了一個無關的人,她依舊有條有理地安排著異世界地一切,關於要給我哪條暖和的被子,關於鹿鳶為阿紀新做的杯子,還有哪個桌子該擦了,哪個小動物要回家找媽媽去了。
我漠然地看著他們忙碌著一切,我從未如此感受到一個生命的隕落,漸漸的,沒有人在乎她,隻有鹿鳶教我竹簡上那些古時的漢字。
她一字一句念著,我呆呆地聽著,漸漸的,她開始比手畫腳,說這個字發明的很有意思,說好像在其中可以讀懂整個世界的意義。
我卻對著這些象形文字很難接受,她說:
“當你用心體會古代人的磅礴胸襟便可以熟練運用自如了。”
我問道:
“你是從哪裏來的,你母親知道了嗎?”
聽我如此說,她有些愣神,不解的問:
“還能有什麼,我是我母親的孩子,我是極寒時空的後代,其他的,隨便它。”
聽罷,我也不再追問,世事自有因果,管它三四五六的。
於是,我繼續學著,裏麵仔仔細細寫了極寒時空如何如何產生,第一個鬼狼如何在生靈的期望中產生,第一個來到這裏的魂魄如何安身,曆任鬼狼前赴後繼完成使命,還有我的父親為什麼要如此殘忍的得到力量。
我的無上之力怎樣才能完全發揮出來,原來,鬼狼的職責自古如此,我的使命從來隻有這一個,救她,是我的命運,救每一個死去的生靈是我的命運,更是鬼的命運。
鬼狼一族為了守護異世界將每一個繼任的鬼狼之王精血在死後諸如其中,從而這根帶子就有了無限的力量,它叫異漆,由下一任鬼狼之王激發它的力量,這個人,就是我了,現在,該把我早該完成的使命做好,把當年的遺憾補足。
原來我在第一次去到異世界的時候就死了,鹿鳶看著我的靈魂活過來,看著我的實體慢慢顯現,看著我一步步保護異世界,看著我成為鬼狼之王,以鬼的身份真正完成王的使命,看著我的靈魂一次又一次追趕紀晨的靈魂,看著我去救紀晨,去救越來越多的生靈,而她,將會永遠在異世界看著那一切,她的故事,止步於此。
多年前的那個人殺了我,竟是對的,沒有他,便沒有今日的我。
鹿鳶很善良,她維護著我的初心,維護著我的紀晨,小心翼翼維護著異世界的一切又一切,可所為之付出的是她的自由,她的初心,她那本該轟轟烈烈的後半生。
我的腦子裏亂糟糟的,似乎要被血液吞沒掉,嘴裏都是血腥味,看著鹿鳶忙碌著,我也有點看不清了,她說:
“你看我幹嘛,給,那你也吃個蘋果吧。”
我伸手接去,卻不小心戳到了她的臉,她舉起手做了一個手勢問我:
“這是幾?”
“這是個3。”
“這是個拳頭,老娘我給你一拳,好好學。”
她嗬斥著我,於是我繼續低下頭學習去,不久,她叫來了熊夫人和其他動物,又是一屋子的人啊,一個一個圍著我嘰嘰喳喳的,熊夫人摸了摸我的頭,驚叫道:
“這麼燙!”
“是發燒了嗎?咋了,是發燒了嗎?”好多聲音又在我耳邊響了起來。
鹿鳶說:
“屁鬼狼之子,學了兩天就不行了。”
聽到這樣,我可憐巴巴望著她們,祈求她們幫幫我,我還得救阿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