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有四五日,我把楠樹叫來說話。
她說:
“那天的事情不是我故意要說的,你不要和我置氣。”
我問道:
“東西都搬得咋樣了,缺什麼就和我說,我這裏太多東西也用不上。”
她說:
“不怎麼缺東西,隻不過是現在物價太貴了,我又沒有賺錢的門路。”
“那書院有你看得上的職位嗎?”
“我看得上的你可不一定給我,你給我的我又不一定看得上。”
“那夫子的位子你看得上嗎?”
她又羞又氣,說道:
“你別開玩笑,那我可幹不了。”
“怎麼,看不上啊。”
“不是看不上,是那個位子我瞧不起。”
“怎麼就瞧不起了,你是瞧不起我吧。”
“那你說,‘夫子’這個名字當初是怎的規定,又是‘丈夫’的‘夫’,又是‘兒子’的‘子’,我可不配。”
“那咱改了不就成了?”
“改?我不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是我要改的,也是我想讓你當的,這樣成不成?”
“那我有個建議。”
“說罷,都聽你的。”
“我要當‘院長’,不當‘夫子’。”
“好。”
我說:
“這下可以坐下聽我說件事嗎?”
楠樹看看我給她準備的凳子,尷尬地笑笑,終於坐了上去。
我說:
“當初去攻打異世界這件事另有隱情,我得和你說清楚,不然你會一直恨我,對不對?”
她也不含糊,義正言辭地說道:
“嗯,你知道就好。”
在我跟她說清楚之後,她竟沒有一絲懼怕,隻坦然喝著茶水,口裏喃喃著:
“我就知道,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那陳千後來咋樣了?”
“我也不知道,或許他在人類世界還活著,又或許是死了。”
聽到我如此說,她也感歎沒有抓住陳千解恨,別無疑問。
我問道:
“那陳千冒充我當鬼狼之王的時候你不害怕嗎?我細細算過,他不是殺了很多鬼狼嗎?”
“這泱泱大國,你我何懼。”
至此,我和楠樹的關係恢複如初,又像小時候一樣串門、蹭飯。
我將鬼狼種姓第一製度廢除,宣布所有種姓平等,土地、公共資源重新分配,果不其然,大家對鬼狼的恨意少了很多,紛紛希望舉辦慶典,要來慶賀。
發布新政策之時大家發現末尾加上了一小行字:
康楠樹任書院原夫子一職,現改為“院長”職位,即日起,廣納賢士。
事後,我找高亞斌商議慶典的細節,他說:
“這些不都是康楠樹在幹嗎?怎麼又想起我來了。”
我說:
“人家楠樹看你為了婚姻大事忙碌,把門麵上的事兒都替你幹了,如今把這些交給你辦,你倒還陰陽起來了。”
“那你通融通融,都讓她幹了唄,等娶了如煙,我一定好好做事。”
“人家楠樹為書院盡職盡責,短短半月招到了眾多可用之才,可你呢,推了一天又一天的,你還想不想幹了?”
“老子早就不想幹了,要我說,現在就讓我走,如煙說的是對的,我早該聽她的。”
“好了好了,我就是看你這段日子憔悴的,想問問你咋了,這執事還是好好當著吧,別鬧脾氣。”
“我沒咋,那就這樣吧,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