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雷自梭倫手接過奔狼繃簧刀,一邊望著項自先,一邊擰著繃簧道:“這一刀要贈給朋友,你該知道贈給誰吧?”
項自先嗬然一笑,道:“剛宰了一個,卻不知分雷頭人所指的是何人?”
分雷搖了搖繃簧刀,掂量著重量,嘴角咧過一絲微不可尋的笑意,驀地橫刀而上!與此同時,項自先也納頭而往!
一記刀兵相磕之後,分雷已鬼魅般立在元解禮桌前,他還如先前一般搖動著繃簧刀,單眼卻望著元解禮身旁的藏珠,他抹著禿頭道:“是時候了……”
話音剛落,身後的項自先後腦“噗”地哧出血箭,半個腦袋粘黏著下身滑落到了地上。
全場諸人一時驚若木雞!
誰會想到鼎鼎大名的川第一刀竟然在一招內丟了半個腦袋!
分雷若無其事地拿起元解禮桌前的柑桔,拍在禿頭上擰幹了磨撮著,似乎要借著未解的霜水讓自己冷靜下來,他衝著元解禮喃喃道:“其實今晚誰也走不成,你就劃下道來吧。”
“分雷!”
藏珠驚恐的吼叫,已經不能阻止分雷骨裏的東西了,她眼含淚水卻絲毫感動不了分雷,因為他已經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他殺了項自先後的這番舉動,絲毫不給元解禮麵,想要找個台階下亦是萬萬不能了。
或許隻有索阿知道分雷此舉意味著什麼,隻是微闔雙目捋著長須不動聲色。
在場人等均望向元解禮,不知道他會做何反應,淺灘靜的出奇,隻有溪水的流動讓眾人知道眼前發生著什麼。
元解禮與分雷毫不相讓地對視著,臉上神色數變,隔了許久才哼笑了一聲,道:“分雷頭人這刀快的很,元某佩服,隻是頭人的話,元某不明白。”
分雷沉聲道:“有何不明白的,大人一言可決!”
元解禮聽罷驀地仰天大笑,不由道:“好一個巴哈禿兒!元某今日算領教了!”隨後皮笑肉不笑道:“這項自先真是不懂風情,竟然不知道草原上隨時都可流血,真是活該呢,今晚之宴平添血腥,確是大煞風景,不如改日再會,元某就不送了!”
分雷哼笑一聲,盯著元解禮一字一字道:“後會有期。”
元解禮目放寒光附聲道:“後會有期。”
索阿和梭倫起身揮別元解禮,與八大刀徒伴在分雷左右昂然走出會場,分雷不忍再看藏珠,堪堪按捺著搶她出營的衝動,頭也不回地原路返回,直到十一人馳出唐營,各自才稍稍鬆了口氣。
梭倫於追風似的戰馬上長籲了口氣,道:“分雷兄弟,我算***服你了!”
分雷倒沒梭倫這刻一般輕鬆,聽著後者續道:“我還以為姓元的會動刀,沒想到他這麼窩囊!”
索阿冷哼道:“稚口小兒,你懂什麼!”
分雷於馬上歎道:“從這一刻起,我們要步步小心了,元解禮定會重新布置,今晚我們就撤出狼窯!”
梭倫愕道:“這麼急?”
分雷麵無表情地說道:“姓元的不是怕了,而是尚且顧忌索爺的勢力,同時也說明唐軍後援並沒有趕到,不然剛才我們早就被他們砍了。”
索阿讚同道:“頭人所說不假,元解禮今晚設宴的目的就是看我們是否有準備,如果分雷頭人剛才軟弱一點,姓元的就會知道我們還未成氣候,那他定會不擇手段害死我們。”
分雷輕笑一聲道:“還是索爺老道,所以今晚必須撤出狼窯,不然後患無窮。”接著單目放出寒芒,續道:“不僅今晚要撤出狼窯,我還要殺個回馬槍將可敦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