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不由元解禮叫好,敖翁已然吐出嘴的羊骨拍掌稱快了。場孤淩淩地回響著敖翁的掌聲,那空洞而詭異的掌聲卻相反地讓四周靜的出奇。敖翁停下手掌,似乎全場隻有他不解其之意,而環溪唐軍的掌聲,卻接踵而來,鼓得淺灘溪水也為之黯然。
元解禮畢竟是政兵行家,望著兩岸囂叫的士兵驀地一聲暴喝!讓千百兵士掩住了手口,他抹著丁字胡,問道:“可敦之舞,似比乘風,卻不知鳳凰之後,尚有原之虎否?”
分雷知道他所指何意,也不得不佩服元解禮的才智,這時藏珠道:“原為何是虎?”
眾皆嘩然,元解禮也是一臉不悅,道:“可敦以為如何?”
藏珠收回圓盤,忽地歪過纖性的脖,淡淡笑道:“原之師若如虎豹,也不足立威了。”
“那究竟是什麼!”
藏珠轉頭望著敖翁道:“是龍。”
“哈哈哈哈哈哈!”元解禮拍案道:“是龍是龍!不然怎麼伏治四海!我大唐之師就是如龍般翻雲覆雨!”
環岸將士聞言手執長槍,頓磕地麵齊聲道:“唐龍!唐龍!唐龍!”
元解禮仿似蔑視天的王者,雙袖一揮止住長喝,“謔”地一撩金邊後襟道:“可敦尚有一舞吧?”
分雷、索阿和梭倫一同望向藏珠,他們知道元解禮要藏珠跳什麼,那是一支滅族的舞蹈,對於一個突厥至高無上的可敦而言,那不僅僅是生死的問題,而是整個民族尊嚴的事情。
藏珠出乎索阿等人的意料,淡淡道:“請奏樂。”
元解禮哼然一笑,拍掌後,屏風後麵傳來原的“陣殺”之音,前奏一腔激昂的鼓擊後,藏珠甩開天藍色的長袖迎風飄起,元解禮等人盯著他蔓妙的身姿無不貪婪的端起桌上美酒暢懷飲去。
分雷眼見此景,撕下左眼的護罩,雙眼緊閉再不忍看下去了!他的心情或比索阿和梭倫更加複雜,至少索阿已通化漢學,可他做為一個徹徹底底的草原漢,這一刻的恥辱和無奈已然深深刺痛了他,更何況跳著漢舞的是個突厥可敦!
可更不堪的情景入目了,藏珠身一歪,竟跌跌撞撞地投進元解禮懷,不旦是分雷,連索阿和梭倫也為之愕然!
分雷聽著陣殺的鼓樂,看著藏珠在元解禮懷摩莎著靈蛇一般的身體,一股難以歇製的怒火在勃然而發,藏珠微闔的雙目遊離在元解禮眼前,若即若離的嘴唇卻讓分雷想到了井桃!
“嘭”地一聲!
分雷幾乎崩潰的神經終於在項自先腳前踏碎的桌前醒悟了。
“元大人!”
項自先上前道:“自有美人美酒卻不得盡興,聽聞草原以巴哈禿兒聞名天下,屬下項自先願憑刀決鬥!”說完瞄了一眼分雷。
元解禮正與藏珠眉目傳情,聞言舉杯一幹而盡,隨後一把將空杯擲於場,手底卻悄悄地摸索著藏珠的大腿道:“可!”
索阿和梭倫同時間望向分雷,那眼熾熱的烈火幾乎能把分雷點燃了,但誰又會知道,此刻的分雷的怒火呢……
分雷席坐而起,也不看那項自先,對元解禮一字一字問道:“刀頭舔血……生死由命可好?”
不等元解禮回話,項自先道:“自然生死由命!”
分雷看看閉目逢迎的藏珠,又看看項自先袖口的血跡,喃喃道:“大忍為天則,可惜……有些時候不是對買天人說的……”
項自先右手“嘩”地抽出寬刀,平心靜氣立於場,果然具有一代刀雄之氣,就連索阿和梭倫看那架勢也不得不讚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