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雷拎著凶性未抿的獒王生都來到右翼陣前時,孔果洛也一身疲累地跑了回來,當下看到生都自是喜出望外,莫管它渾身血汙一片,上去就抱了個滿懷,用那長滿胡岔的臉使勁搓生都的狗臉把。除了嘉布塔拉外,梭倫和江老頭均看得嘖嘖稱奇,左一句神犬又一句狼王地叫著,分雷哪有心思聽他們“獻媚”於生都,脫下革甲後掏了纏布裹在傷處,這時嘉布塔拉上前道:“右邊林裏一個時辰都沒響動了,怕是等元敬焱的兩萬唐軍增援後發起總攻呢。”
分雷問道:“狼耳橋可有動靜?”
梭倫道:“滾油車運到橋頭了,和頭人說的一模一樣,隻是風口變了,投油火襲是不太可能。”
分雷稍稍鬆了口氣,纏著臂膀的傷口皺眉道:“我方才在林後麵遇到了豹旗翊衛,看來姓元的也知道滲透破壞,要不是生都我就載他們手裏了,所以你們叫兄弟們小心點,說不定東邊林裏還有刀禍。”
嘉布塔拉點點頭道:“我們已經收拾幾十個豹旗翊衛了,嘿嘿,買天的兄弟們對這兩下熟。”
這時孔果洛道:“黃河窄口也封好了,果然不出頭人所料,姓元的排了三批鐵滾往下遊紮,木頭確實頂不上,我和梭倫把船都用上了,這才將鐵滾一起毀了。”
分雷瞄了一眼梭倫,後者道:“阿爹留給我們的後備船支都空出來了,我們不用再死守一夜了,今晚酉時我們就可撤出來。”
分雷笑道:“索爺就是索爺,能用一天時間運出千兄弟的也隻有他老人家了,高!”隨後正容道:“這邊的陷阱估量是被濟朗識破了,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嘉布塔拉!”
“在!”
“酉時一到,即刻領買天兄弟衝擊右翼唐軍,推進官道以左一裏。”
“屬下得令!”嘉布塔拉一聲領命下便轉身欲去,分雷又叫住他,單眼盯著嘉布塔拉一字一字道:“推進一裏後即刻返回,每人要拎著五顆唐軍頭顱,不然我就要你的腦袋!”
梭倫和江老頭麵麵相覷,這麼算來,三百買天烏騎甲要摘一千五百個腦袋,或許隻有草原最勇猛善戰的部落才能說出這句話吧,誰知嘉布塔拉冷笑一聲,淡淡道:“每人顆!不然你生豁了我!”
“好!”
嘉布塔拉不理梭倫和江老頭如何膛目結舌地大笑而去,卻聽分雷問道:“江老爹,你擄來的一車辣粉作何用的?”
“啊……啊?”
江老頭愕然道:“頭人!那可是百年秘方調理出來的好料!別打它主意!”
分雷冷笑一聲道:“怕是由不得你了,梭倫!”
“屬下在!”
“現在東風未去,看這樣到了酉時也停不了,當嘉布塔拉推進一裏後,將右翼官道的幼樹用繩瑣按下,塗上江老爹車的辣粉,聽候令下!”
梭倫不解地看著分雷,不知這巴哈禿兒是什麼意思,隻好硬著頭皮領命,這時分雷續道:“我們駐留的林裏也要灑滿江老爹車上的火油,沿岸還有一百弓箭手,到時就看……”說著瞄向孔果洛,孔果洛像是分雷肚裏的蛔蟲,嘿嘿笑道:“他們就交給我了,殺人放火我是樣樣精通,但要燒這麼多人,那還是頭一次,哈!虧頭人想的出來!精彩!”
“精彩個屁啊!”江老頭哭喪著臉道:“毀我的料就算了!至少我得煽風點火吧?”
分雷、孔果洛和梭倫聞言捧腹大笑,分雷大手拍上他的肩頭道:“你和八大刀徒料理撤退的事吧,環刀部的兄弟就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