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一切,分雷隻感到一陣眩暈,他暗恨自己不能看破井桃的伎倆,也萬沒想到買天烏騎甲會成為鬆克部的利用工具,要是苦雅拉在天有靈,他又會如何看待自己的失誤?此時鴻吉裏也是一臉茫然,他看到分雷臉上陰晴不定,無奈道:“頭人切毋自責,這都是我的過錯,若是我當初點清井桃的疑點,我們也不會那麼盲目地相信於她……”
分雷無力地擺了擺手,道:“都過去了,如今說什麼都於事無補,現下最關鍵的是麵見車鼻可汗,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讓井桃占據上風了。”
杜豫仿似熱鍋上的螞蟻,急道:“就算見了可汗又如何!可汗現在根本沒有軍權啊!”
分雷和鴻吉裏聽罷一時驚得目瞪口呆!
杜豫哭喪著臉道:“車鼻可汗隱入地牢時,已將玳軻岩城的兵權一分為三,阿史那將軍領狼頭牙底全軍,我負責內城親兵,而那傀儡則擁有內城鐵甲親衛,這鐵甲親衛在兩千之數,無不是以一敵十的凶徒,現在井桃將傀儡迷得團團轉,我們稍有差錯,必會引起大亂!”
鴻吉裏愕然道:“阿史那將軍不知道其的奧妙嗎?”
杜豫“唉”了一聲,道:“當初可汗根本沒料想到局麵會如此複雜,也自信能將寶藏早日啟出,所以才沒有通知阿史那將軍,二位也能明白,這寶藏的事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哇。”
分雷心內一涼,心道這餿主意也就你杜豫能想出來,這時鴻吉裏皺眉道:“既然井桃早已計算好了,為何不借助假可汗的手鏟除杜總管和阿史那將軍呢?”
分雷不覺喃喃道:“是因為真的車鼻可汗尚在人間……”
此話一出,三人同時一震!且同聲道:“不好!”
鴻吉裏搶道:“井桃定是安排鬆克部的殺手前往地牢了!”
分雷一拍光頭,暗罵自己忘了那鬆克部最頂尖的殺手鬥笠人,想起在狼窯狙殺的種種,他就不寒而栗,分雷痛苦地倚在牆角,苦笑道:“我看一切都為時已晚,鬆克部的詭計是一環扣一環……”
鴻吉裏滄然地連咳數聲,隨後無助地望了一眼杜豫,後者緊咬牙肌,驀地跪在分雷麵前,沉聲道:“分雷頭人!我杜豫一生跪於人前,心裏卻從不苟且人下!可致從頭人出現在玳軻岩城,我杜豫耳濡目染心裏隻有一個字——服!現下突厥山窮水盡,我求你……我求你救救可汗吧!”
鴻吉裏也跪在杜豫身邊道:“如今是突厥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或許在旁人眼裏勝負已定,但隻要頭人翻手為雲,定可扭轉乾坤!”
分雷長歎一聲,仰望暮夜殘月,暗忖片刻後扶起二人,道:“如今生死均在一線,還有什麼求不求的,我看不如兵分三線即刻啟程。”
鴻吉裏和杜豫麵麵相覷,且聽分雷說道:“鴻兄弟可往狼頭牙底,將此事一五一十的講給阿史那將軍,務必穩住軍心,我想憑借鴻兄弟的為人,老阿必會信服。”分雷說完又扯下自己的一塊連襟短裙,遞在鴻吉裏手上道:“這是我給老阿的禮物,他看到此物也會明白。”
這時杜豫問道:“我又該如何?”
分雷不答反問道:“進入地牢定會有可汗親賜的信物,杜大哥可否交給我?”
杜豫連忙從襖掏出一塊巴掌大的鑲金紫玉牌遞給分雷,道:“看守地牢的均是十人一組的草原猛士,他們共有三組,若要進地牢,他們是隻認腰牌不認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