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任憑咧咧長風吹撫,道道閃電映著黃金甲忽明忽暗,納什抬手一揮,隸屬東線的南頭角壘的拋頭車齊齊瞄向納福堡右側,在一聲震天的喝令下!三枚熊熊燃燒的大石激射而去,在那暴雨之,大石劃過三道黑煙重重轟擊在堡壘防線之前。
率先衝擊而來的奚部戰士頓時陷入火海之,淒烈的慘叫響徹天宇。身在納福堡的梭倫率眾亂箭掃去,一**敵兵跌倒在地,在後迎來的盾攻手不得不整隊排在前麵,掩護攻城梯隊緩慢向前推進。
梭倫左右不時有箭的士兵跌下堡去,他回頭喝道:“上滾油!”
環刀部的幾百後勤力量得令後,抬著一鍋鍋沸騰的滾油走到堡頭圓孔處,在敵軍潮水一般衝到納福堡堡下時,堡頭三百十二個圓石孔被掀了開來,一鍋鍋滾油被倒入石道,一時之間,整個堡壘仿如水塔瀑布,灑下的滾油將攻來的敵軍燙殺得嗷嗷直叫,在雨水的衝刷下,股股蒸氣包裹著堡壘彌漫在四周。
僥幸未死的敵兵血肉模糊地向後退去,十幾個頭皮被燙掉的士兵哭嚎著倒在地上打滾,待環刀部的亂箭灑下後,納福堡四周一時聲音皆無,這次攻城竟殺傷了奚部近千人!
可戰爭的腳步並未停歇,第二波敵軍如蟻般衝掩上來,梭倫看在眼裏不禁牙關緊咬,在這納福堡之上,唯有死守別無他路……
近千買天烏騎甲以分雷為針錐,硬是紮入薛延陀長弓陣,身後的北大門再次閉合,分雷眾兵已無退路,恰恰這樣激起了買天烏騎甲橫掃千軍的氣魄,分雷率眾左右撕殺,血肉橫飛之下殺開一道道血路,他知道騎隊在陣決不能停留片刻,在衝殺了不到半刻鍾,分雷揮灑厲矛帶隊殺向西線,這時身後已跟來五千餘人的敵騎,分雷回頭一看,不是別人,為首的正是買天棄將苟古拉。
分雷心抹過一陣莫名的惆悵,轉身刺出長矛一勾一帶,將馬下兩兵敵兵挑飛向天,他高聲喚道:“老石頭!”
橫在隊的石靖翰催馬上前,手上一抖七尺鑼紋長槍,道:“這狼披我認得!叫苟古拉!”
分雷點點頭,道:“此人萬不能硬取,我帶隊由西線迂回南城,他必會緊追而來,這樣會給索爺帶來麻煩,你手下有兩千精騎在城內,現下你脫隊回城增援西線。”
石靖翰愕道:“要是索老頭要我的命怎辦?”
分雷回轉身形,一矛戳死敵騎後哈哈樂道:“索爺看到你增援,狠不得親上你兩口,哪會殺你。”
石靖翰自顧嘀咕了兩聲,隨後極不情願地殺出大隊,一溜煙兒地飛奔向西線。分雷率隊橫出側擊,掩護他消失在兵海之後,一聲大喝下從大隊間躥去,左右買天兵將紛紛向後迂回,眼看這就要與苟古拉的騎兵正麵交鋒。
分雷一拍馬股,“嗷”地一聲擲出長矛!
苟古拉見長矛響著風哨含勁激射而來,眼厲芒頻閃,身微微一側,長矛擦身而過,“噗噗噗”三聲悶響,長矛連透三個敵騎的身,直紮進草地之。
這時攻城的敵軍右翼開始向左方緊縮,讓出一大片泥濘的草地給苟古拉的騎兵團,分雷抽出奔狼繃簧刀,揮灑之下,買天烏騎甲扇形擴散,迎著苟古拉的一字縱隊仰天大喝!
雙方在驟然之間策馬衝去,那排山倒海一般的馬蹄聲直蓋過劇烈的雷電,伴著陣陣馬喘,苟古拉斜指長把馬刀,刀鋒緊鎖分雷,二人終於在這一刻,展開了決死一戰!
一陣劇烈的激撞後,四下拋飛的騎兵和跌滾嘶揚的戰馬卷在一起,緊接著,刀哨、慘叫、悶哼時起彼伏,大雨之,竟在一瞬間揚起一層血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