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剛看著兄弟直犯愁,撚滅手裏的煙:"等我短信,安全了我通知你上去拿東西!"
小曼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心情有些複雜,又愧疚又覺得理所應當,錢回來了心思也回來了,當下纏著誌剛請她吃必勝客。臨走時去洗手間看見誌剛慌忙藏起蔣天涯的髒衣服,心裏馬上猜到了八九分。沒想到自己不在家,"犯人"很聰明地找了一個最危險卻又最安全的地方藏身,於是趕緊給蒙在鼓裏的文靜打電話報信兒。
誌剛前腳到了必勝客,後腳馬上給天涯短信:安全,盡快行動。
天涯沒想到家裏正擺了一桌鴻門宴等著他,拎著旅行包,風塵仆仆地進來:"老婆,我回來啦!"
"回來了?辛苦了啊!"文靜笑眯眯地,穿上和服簡直就是一日本婦女,"換鞋啊,我剛擦了地。完了洗手吃飯。"
"還有烤鴨啊?今兒是什麼日子吧?我給忘啦?"天涯對"日子"有點一朝被蛇咬的意思。
"平常日子。幾點的飛機呀這麼晚?"文靜配合他接著演。
天涯編瞎話從來不打草稿,從會說話起大概他就有這個能力,小學時不寫作業騙老師說照顧生病的爺爺,把個剛畢業的女老師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留著話尾巴等下次不交作業時候還可以編續集。這會也張口就來:"晚點啦,又遇上了強氣流……在空中顛得那個厲害呀!我都以為再也見不著你了。"說著要過來摟文靜。
文靜皺眉躲著他:"洗手!"
幾套宜家的家具讓文靜拾掇的一塵不染,她關了燈點了香薰蠟燭,幽幽的香氣飄來,文靜此刻眼神無比瀲灩清澈,俊俏的臉因為剛才的忙碌顯得有些泛紅,在蔣天涯看來簡直是白裏透紅,堪比電視裏做護膚品廣告的模特,好像一伸手就能掐出水來。天涯由衷地感歎:"回家真好!"
"餓了吧?我不會做菜,除了水果沙拉和玉米濃湯是照菜譜做的,別的都叫的外賣。"文靜斟滿兩杯紅酒,向來素淨的手上塗了豔紅的指甲油。
天涯已然沉醉,讚歎:"哎喲,這已然了不得啦!都我愛吃的!我敬你老婆!"
"別急,先吃點東西墊墊。"
文靜用麵皮給天涯卷了一片烤鴨:"給,在外麵吃東西肯定又是瞎對付吧?"
天涯一臉羞愧地看著她:"老婆,你對我真好!"
"喝酒!"文靜優雅地端起高腳杯。小兩口碰酒,天涯不眨眼地盯著她。
"幹嘛?不認識了?"
"漂亮!比我記憶之中的老婆更漂亮,也更賢惠,我蔣天涯何德何能能娶上你這樣的老婆啊?我應該知足,我必須知足!"
文靜又替他卷了一片烤鴨,托著腮靜靜地看著他狼吞虎咽,眼睛裏卻有種不易察覺的陌生。天涯發現文靜沒怎麼吃:"吃呀!你也吃呀!"樣子憨憨的。
"我喜歡看你吃東西的樣子,特香!"文靜忍住心裏的悸動。
"那以後你天天做,我天天吃給你看?"
文靜隻用叉子吃了一點水果沙拉,忽然說:"天涯,我特別感激你,真的,我知道你能下決心娶我有多不容易,做出了多大的犧牲。"氣氛有點晴轉多雲。
天涯噎著半口烤鴨不知道文靜葫蘆裏賣的什麼藥,趕緊承認錯誤:"別價!你這麼說我挺無地自容的,我知道,我做得特別不好。"
"不,也許你做得還不夠好,但我知道你特別想做好,為我!我也該知足了,你有過那麼多女朋友,可你娶的人隻有我!我真的特知足。"她突然都覺得自己有些悲哀,其實她想要的那麼少,她隻要他心裏在乎她,若不是在母親去世的時候天涯決定娶她,也許她心裏的陰影會淡些。
"你今兒是怎麼啦?大發感慨的!喝酒!喝酒!咱倆也別互相表揚了,一切都在這酒中啦!"酒酣耳熱,小兩口一起洗鴛鴦浴,天涯納悶,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小別勝新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