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茶輕飄飄的告訴他這個事實時,眼裏還帶著一抹興味。
天牢裏麵守衛森嚴,外麵的情況樓知我根本沒有辦法知道。
聽到薑茶這麼說,他眼裏劃過了不可置信。
隻是她的話,不是沒有可能。
如果太後還有勢力,現在做的,必定是先讓他出去。
想到這裏,他的心沉了沉。
今天薑茶的到來,就是一個更加難得的機會。
薑茶用刀劍挑起樓知我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來。
“讓我猜猜,你現在是不是在想,怎麼借助我,讓你出去?”
她狡黠一笑,用這種方式,輕易的便說出來了樓知我心裏的想法。
後者被迫抬起頭來,看著薑茶。
不同於先前在宮裏麵表現出來的脆弱與忍讓。
現在的薑茶,雖然是笑著,眉眼間卻隱隱帶著一種淩厲。
她的一雙眼睛漆黑發亮,帶著別樣的神采。
薑茶說會殺了他,他甚至覺得,她一定會說到做到。
在這個時候,就像是兜頭一盆涼水澆了過來。
也是現在,樓知我的指甲抓住地麵濕的發潮的稻草。
他終於明白,在薑茶麵前,他已經沒有了繼續得意的資本。
兩人的地位突然完全對調,讓他一下子還適應不過來。
薑茶看著眼前的男人,他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那樣子,是受到了什麼極大的創擊才會有的。
但是現在,她討厭地牢的黴味。
也沒有心思去思考,現在讓樓知我變成一條卑微的狗的,到底是什麼原因。
“薑茶,你如果殺了我,你自己也活不了了。”
樓知我笑了一聲,看著薑茶。
他的眼神,也逐漸變得狂妄起來。
薑茶那樣一個愛自己的人,怎麼可能會舍得去死?
於是繼續說道:“你為了一個已經死了的孩子,卻要殺了我,攪弄到朝堂上麵,你知道自己會是什麼下場嗎?”
她手中的利刃來回晃悠著,朱唇輕啟:
“我什麼下場,我自然是知道的,不就是一死。”
說到這裏,她身子微微前傾:“對了,殺你隻是為了還你的一巴掌。至於那個孩子……”
她的唇湊到他耳邊,慢慢的,說的一字一句:
“……是假的。”
在說完這三個字的時候,手中的匕首,也隨之推入了他的胸膛。
她起身,晲著他震驚的神情,笑的開懷:
“不知道王爺算到這一點了嗎?”
說完之後,薑茶看著樓知我倒下。
他身下的血,順著稻草蜿蜒,變得猙獰。
“王爺,一路走好哦!”
薑茶等到確認了樓知我死亡,才俯身,把沾血的匕首在他衣服上擦了擦。
而後轉身離開。
在地牢裏麵待的太久了,一時之間走到外麵,薑茶還覺得陽光有點刺眼。
她拿手遮擋了一下外麵。
而後冰涼的風,又讓她下意識的把手縮回了袖子裏麵。
大雪很厚,她沿著被宮人掃好的那條路往回走。
偶然間在低頭的時候,掃到了袖口處的一點鮮紅,薑茶皺了皺眉。
還是方才的動作不夠幹脆利落,才讓她的袖子上麵,沾了血。
正走著的時候,迎麵而來一道黑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