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薑茶比沈西橋更早先醒過來。
她拖著疲憊的身子坐起來，低頭看著旁邊的男人。
也許是因為昨天的藥效，她縱橫快穿界這麼多年，竟然也感覺腰快不行了。
那種酸痛的愉悅感，讓他對這個男人，談不上不滿意，也談不上滿意。
但作為一個大小姐，和男人談感情，她是不屑的。
於是艱難的挪動身子，從地上撿起來原本散亂的衣物。
整理好放在了床邊之後，才去浴室洗澡。
等到她出來的時候，沈西橋已經跪在地上了。
他低著頭，薑茶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但她猜測，應該是懊悔更多一些吧。
“大……大小姐。”
在薑茶出來的時候，沈西橋快速與她對視了一眼，然後腦袋垂的更低。
正如薑茶所想，此刻的沈西橋，滿心滿腦都是懊悔。
昨天因為他的不理智，竟然傷害到了薑茶。
現在關於當時的美好，隻會讓他的心中，更加自責。
隻是有一件可怕的事情，他對薑茶，並不排斥。
甚至好像，還生出來了其他不一樣的感覺。
沈西橋是行動派，他一遍又一遍的審視著自己，思考他對薑茶的感情。
但是薑茶大小姐的身份，就讓他有些望而卻步。
“你起來吧。”
薑茶解開了浴袍，自顧自的換衣服。
完全不在意沈西橋還在場。
也是因此，沈西橋明顯的看到了她的身上，密密麻麻遍布的痕跡。
原本她的背上，就有著大大小小的傷疤。
現在沈西橋才發現，她不止脊背上有傷疤，就連腿上也有。
隻有一般裸露在外的肌膚，是光滑細膩的。
誰都不懂得她的苦，都以為她是光鮮亮麗的。
但那些光鮮亮麗之下，除了她纖長素白的手指，精致的小臉和脖頸，其餘地方，都有疤痕。
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沈西橋突然從地上站起身，走到了薑茶跟前。
他低頭，說的虔誠：“大小姐，我會和你一同，對付那些傷害過你的人。”
這樣的話，他以前也說過許多次。
但是從來沒有一次，是這樣的直白和真誠。
願意把命都交給她。
甚至因為說話的時候激動，他拉住了她的胳膊。
薑茶低頭看他的手，皺了皺眉，聲音冷淡：“鬆開。”
薑茶的反饋，就像是兜頭給沈西橋潑來了一大盆冷水。
他眼底落寞，有些無奈，隻能夠收回了手。
她就像沒有看到他的情緒變化，仍然慢條斯理的穿著衣服。
在整理完畢之後，她坐在床邊，翹起來了二郎腿。
習慣性的點燃了一支煙，她勾唇，說的譏誚：
“沈西橋，我有點好奇，你說這些話的時候，是用什麼樣的情緒。”
薑茶的聲音很好聽，現在落在沈西橋耳中，卻像是審判。
她輕輕的吐出來了一個煙圈，說的不緊不慢。
“讓我猜猜，是因為束縛，臣服，還是因為……愛？”
她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頓了一下。
然後臉上帶著一抹玩味的笑容。
沈西橋意識到自己剛剛情緒過於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