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刺殺(1 / 2)

慕錯聽他說得這樣鄭重,心不由咯噔了一下。

杜傾白說是隻想要自己的愛,現在沈君棠說的雖然隻是想要一直侍奉自己,可最後的意思不也與杜傾白一樣嗎?

沈君棠若隻是說奉承話也就算了,可若是真的……他是為什麼會喜歡上自己?僅僅因為自己救了他?

救了一個人,不一定就可以得到那個人的心。這個道理慕錯深有體會。麵對不喜歡的人,與其以身相許,還不如來世做牛做馬。

慕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再做糾纏,便笑道:“你這願望不就已經將要實現了嗎?你已經是王夫了。”

沈君棠沒有說話,他甚至都沒有看著慕錯。先前那句話似乎隻是他的喃喃自語,自始自終便沒想著讓慕錯聽見。

就像無論慕錯是否同意,他都會一直留在她身邊一樣。慕錯看著沉默的他,突然感到心上被什麼東西壓住了。

也確實是要有大事發生了。現在這樣美好的時光到底可以持續多久,捫心自問下,慕錯自己也不知道。

何談一生呢?

慕錯默然地看著沈君棠,終於開口道:

“秋獵你隨我一同去。”

一晃便到了秋獵之時,慕錯身披黑甲,沈君棠則穿著一襲銀甲,秋日之下那些銀色的甲片像是被鍍上了金光。

沈君棠少年時便一直駐守邊關,在偏遠塞外征戰了十餘年,因傷回京後便一直住在將軍府內,所以杜傾白竟從未見過沈君棠的樣貌。

杜傾白在京中有著“白衣公子”的稱謂,稱他為白衣公子,一是因為他名中有一“白”字,二則是因為他常身穿淺色衣裳,而淺色衣裳中便屬白衣他穿著最為好看。

他對自己的容貌一向自信,可現在見著沈君棠,才突然明白何為真正的容色傾城。雖然不情願,可見到沈君棠,還是不得不承認,即便是他最愛的白衣,他穿著也遠遠比不上沈君棠。

杜傾白目光幾乎在沈君棠身上戳出個洞來,沈君棠卻似乎是毫無察覺,隻是騎在馬上在慕錯身邊,不說話也不笑,神情淡然地看著前方。

內斂而安靜,出塵仿若神仙眾人。自己穿著白衣,被沈君棠一襯,竟像是東施效顰了。

螢火與明月,雖然慕錯一直都很喜歡自己,可沈君棠這樣的人在慕錯身邊待久了,慕錯真的會沒有一絲心動麼?真的不會色令智昏麼?

慕錯也沒注意到杜傾白,她心思都在身邊的沈君棠身上。

沈君棠身子弱,傷也沒好全,那次折騰後傷勢還隱隱愈發嚴重了。可秋獵又不能不帶著沈君棠過來。

沈君棠不想在眾人麵前顯出病弱,便沒特意多加衣裳。秋風蕭瑟,沈君棠雖然說著沒事,可麵色卻是越發蒼白,慕錯悄悄地摸了他的手,手也是冰涼。

似乎是明白自己的身份,沈君棠在眾人麵前也不出聲。慕錯雖不好與沈君棠說話,但也是沒有心思注意他人。

“姨母,本殿素聞您騎射當世無二,現想與姨母比試一番,不知姨母可願給本殿一個機會?”三皇子陳習勒馬駕至慕錯跟前,一副恭敬的模樣。

慕錯輩分大,可實際年齡比三皇子陳習還要小上一歲,現在被三皇子在眾人麵前恭敬地稱姨母,說不出的怪異。

雖然她確實是三皇子的姨母,可三皇子一般時候都是叫她郡主。慕錯知道他的意圖,眾人麵前卻又不好直接拒絕他讓他下不來台,便隻能道:

“三皇子何必自謙?若論騎射,整個京城誰人不知三皇子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臣一直都隻是徒有虛名罷了。”

陳習見慕錯拒絕,知道慕錯是想著維護沈君棠,便也不好繼續強求。他笑著瞥了慕錯身邊的沈君棠一眼,暗道真是禍水。

“郡主,三殿下想著與您比試,你便指教三殿下番又有何不可?您上過戰場,便是敗了,想必也有三殿下可學習之處。”

陳習正要離開,便聽得了杜傾白的聲音。他轉頭,看見杜傾白已經駕馬走到了慕錯跟前,得體的微笑綻在他的臉上,顯得他很是俊美。

可沈君棠現在即使是麵無表情,也比杜傾白不知好看上不知多少倍。

杜傾白的容貌即便是同為男人的陳習也是認可的。杜傾白與慕錯關係一直非同尋常,他不明原因,於是想著杜傾白的臉在這關係中應該發揮了很大的功勞。

杜傾白容貌俊美,於是將慕錯迷得神魂顛倒以至於百般依從,可現在出現了個沈君棠,杜傾白這張臉一下便被比下去了。

如果慕錯現在拒絕杜傾白,那杜傾白應該是比不過沈君棠,將要失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