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沈君棠一直是她的侍君，該幹的幹了，不該幹的也幹了，可這樣主動、含蓄又羞人的曖昧卻還是第一次。明明也親吻過他的唇，感受過他唇瓣的柔軟，可他微涼的唇觸碰到掌心的時候，心中突然湧起的悸動，卻強烈得哪次都及不上。
沈君棠將藥一顆顆硬往下咽，慕錯給他端來水，也被他拒絕了。這藥上沒裹糖衣，現在他嗓子眼就已經發苦，若是遇上水，隻怕化得更快。
他好不容易將藥全咽下去，隻覺得那苦水又開始往喉嚨冒，心中一陣惡心，若不是強行忍著，幾乎此刻就要嘔逆出來。他現在剛將藥吃了不能平躺，慕錯又見到他皺著眉頭忍得辛苦，便讓他半躺在自己懷裏。
“你……見過呼爾努了麼？”
沈君棠的身子一動便疼得難受，說話間壓抑不住地微微喘\/息，慕錯見他要說話，便特意湊近了，此刻隻覺得沈君棠呼出來的氣也拂到了她的耳上。
她的鼻尖也聞到了他的氣味。帶著些許血腥氣，又混著清苦的藥香。慕錯看著沈君棠幹涸蒼白卻形狀姣好的唇瓣一張一合，隻覺得心猿意馬，再想到沈君棠先前唇瓣落在她掌心的感覺，更是連話都聽不進去了。
“嗯嗯。”慕錯下意識點了兩下頭，表示自己聽到他講話了。
慕錯現在整個人神色定定的，目光直直落在沈君棠的唇瓣上。沈君棠見了她的模樣，也見了她一直盯著自己的唇看，便問道：
“皇上在看什麼？”
“嗯？沒什麼。”慕錯被他這一問，心中一驚。她眨了兩下眼睛，定了定神將視線移向別處，卻又覺得自己這樣，實在有刻意之嫌，便又將目光移到沈君棠的臉上。
可剛再看向沈君棠，便見到見到他青絲散亂地躺在自己懷裏，半閡著眼睛看著自己。他的那雙眼睛就算是半閡著也漂亮得驚人。慕錯隻覺得自己的魂真的被勾走了。
自己怎麼能在這時候又心猿意馬？慕錯想起自己這樣的狀態，不由又覺得自己齷齪。沈君棠是因為誰這樣，自己應該再清楚不過了，可自己現在竟然沒認真聽他說話，還在想這些有的沒的。
這樣一想，慕錯趕忙回憶沈君棠原先與自己說了什麼。可想起來沈君棠說的是什麼之後，她心中又是一驚，穩住聲線後問：“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都知道了。”沈君棠笑了笑，道：“皇上……不覺得臣卑賤麼？”
沈君棠說這話時，臉上依然是笑著的，神情變都未變，可唇邊卻又是有血溢了出來。慕錯知道他素來隱忍，身上難受是忍著，心裏頭難受也是忍著，此刻問出這話，麵上沒顯露，心中恐怕早就已經是波瀾滔天。
她不知道沈君棠到底知道多少，也不敢說漏嘴，於是道：“我會永遠對你好的，無論怎麼樣，你都是我心中最為珍貴之人！”
慕錯自覺這次承諾真摯，可沈君棠聽了，卻隻是輕輕笑了：“都說君無戲言……皇上……您可不能騙臣。”
沈君棠的笑容很淺，和他慣常的笑容一樣，可在此刻，慕錯卻覺得這笑好像另有深意。總覺得沈君棠並沒有真的相信的自己的話。
也是難怪，自己自見到沈君棠開始，指天賭地的誓言便沒少過，可最後一個都沒能實現。就連現在將人從金巒城府救出來，也出現了這樣的意外。
慕錯一陣心虛，剛想再保證些什麼，卻發現沈君棠已經在她的懷中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