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又要來忙著處理北柏族的事情了,自然晚上也沒時間陪著沈君棠。
花時間在軍務上是應該的,畢竟她是皇帝,受萬民供奉,自然要承擔起相應的責任。隻是現在不能陪著沈君棠,她還是感覺有點對不起他。
慕錯一邊這樣想著,一邊低著頭往自己的屋中走。她心裏有點煩,便沒讓人跟著,可一個人慢慢走回屋,身上也難免沾上了冬日夜晚的寒氣。
“嘎吱”
從外麵看,就能看到屋子是亮的,應該是仆從一直守著燭光。慕錯推開屋門,說道:
“你們都先出去。”
她說完了,沒有立刻聽到人應聲。這實在是奇怪。
正在疑惑的時候,慕錯突然聽到有人問:
“皇上,是有煩心事麼?”
聲音是從裏屋傳來的。是沈君棠的聲音!慕錯腳步一頓,隨即立刻朝著裏屋跑了過去,果然見到了沈君棠。他坐在桌案旁,看到她之後,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
沈君棠的身上已經換上了慣常穿的白衣,依舊是侍君的服飾,隻是沒有披皮裘。雖然屋內燃著地龍,可慕錯知道他的身子一向畏寒,這時候隻穿著這幾件衣裳,必然會冷得難受
穿著侍君衣服做什麼?那衣服又不禦寒。
慕錯想著把自己身上的皮裘給沈君棠披上,可又想到自己一身的寒氣,反倒是有可能將人給凍著了,便道:“你先到床上去。”
沈君棠聽到她這話,微微一愣,可隨即笑容的幅度便更大了些。他站起身往床那兒走,可手上卻是在解自己的衣裳。
?
慕錯還沒弄清楚沈君棠這是幹什麼,沈君棠身上的一件外衣便依舊掉在了地上,輕盈的白衣仿佛蟬蛻,慕錯的視線下意識跟著那件衣裳落在地上,隻是下一秒她便又將視線挪回了沈君棠的身上。
沈君棠穿得很少,現在身上隻剩下了一件裏衣,脖頸在鎖骨都已經暴露在了空氣裏。慕錯還能看見在鎖骨處若隱若現的白色繃帶,那裏包裹著的是沈君棠肩胛處的傷口。他頸上沒纏繃帶。服藥之後那處傷口已經不會流血了,隻是還沒愈合。
那道傷口是一道細長的紅色,落在他膩白的脖頸上格外顯眼,即便隔了這麼遠,也能看得很清楚。
慕錯就愣了一下的功夫,沈君棠便已經又開始解自己裏衣的帶子。他臉上依舊是笑,可手卻又有點抖,不知是不是被冷的。慕錯看到他的手,想到他腕上的傷,立刻回了神,忙上前將人一把攔腰抱了起來,讓人沒辦法繼續動彈。
慕錯感到懷中的人瑟縮了一下,好像還是被自己身上的寒氣激著了。她趕忙將人放到床上蓋好被子,結果幫人掖被角的時候,目光又落到了人的肩頸處,手又不由一頓。
這頸項,簡直像一掐就能掐斷似的。
意識到自己腦中突然蹦出來的想法齷齪,慕錯生怕被沈君棠發現自己的不對勁,便小心地去瞧他的臉色,可見他垂眸淺笑著看著自己,做賊心虛,她心裏頭不由更慌了,忙解釋道:
“我是怕你冷,才讓你到床上的。不是想那個。”
慕錯說完,悻悻地站起身,一下子也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幹什麼。沈君棠現在睡在自己的床上,那自己肯定不能和他睡在一起,不然又要讓人誤會了。而且她也擔心,讓沈君棠看出了她自己都控製不住的心猿意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