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沒有什麼，可此刻的畫麵與腦海中的畫麵重疊，何其相似卻早已物是人非，慕錯幾乎要立刻落下淚來，喉嚨也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而發不出聲音。可最後她還是把淚憋了回去，也不管自己此刻臉上是什麼神情了。
反正沈君棠現在也已經看不到了。
“沒什麼事，就是怕把你吵醒了。你本來就很累了。”慕錯說完，看沈君棠神色不對，想到沈君棠一向多思，自己若是表現得對他小心謹慎，他恐怕又會覺得自己是個累贅而將她推得遠遠的了。
於是慕錯立刻又換了種輕快語氣說道：“但現在你既然醒了，那還是我給你穿衣裳好了。朕被人服侍了一輩子，現在難得有人可以讓朕心甘情願的服侍，也該認命地嚐嚐服侍別人的滋味了。你估計是有史以來第一個被皇帝服侍的人，可不許拒絕啊。”
沈君棠的唇瓣動了動，像是想說什麼，可最後隻是笑著應了下來。
得了沈君棠的允，慕錯也高興起來。至少沒有拒絕她的親近，應該也是因為相信了昨晚她的話。她樂顛顛地拿來衣服，又抓著沈君棠的手讓他去摸衣服的料子。
這也是她特意給沈君棠準備的。早在沈君棠還在金巒城的時候她就已經準備好了。當時她見不到沈君棠的人， 看看幫他準備的衣服也是好的，看著就能想象到他穿在身上的樣子了。
“你摸摸這個料子，是不是滑滑的很順服？而且它的顏色也很漂亮，是雲水藍的。”
慕錯頓了頓，又補充道：“就是蔚藍天空的顏色淺一點，然後再帶一點灰的顏色。”
“沒關係，我知道的。”沈君棠笑著說道：“我以前見過這種顏色。我也很喜歡它，看著會讓人覺得很寧靜。”
聽到沈君棠說他曾經見過，慕錯暗暗鬆了口氣。她撩開沈君棠披散在肩背上的長發，它們柔順得順著她的動作掛在她的手與手臂上，冰涼得如水傾瀉，在窗外日光的映照下真如水波般蕩漾，慕錯沒忍住多摸了兩下。
“你很喜歡？”像是察覺到她的動作，沈君棠笑著問道。
“嗯。”沒想到會被發現，慕錯有點心虛，悶悶地應了一聲。
“幸好還有你喜歡的東西。”沈君棠說道。
慕錯動作一頓，輕聲說：“就算你頭發都掉光了我都喜歡。”
沈君棠笑了：“你一貫會騙人。”
他說話的時候慕錯一直觀察著他的臉色，見他是真的笑了出來，於是又說道：“沒辦法，誰讓你就是好騙嘛……隻是我現在說得可是真的，你別冤枉了我啊。”
慕錯一邊說著一邊手上給沈君棠理衣服，看沈君棠笑了起來她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她給沈君棠穿上中衣，正遲疑著要不要繼續穿，就又聽到沈君棠說道：
“今天你有事嗎？我想和你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