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路燈閃爍的街頭,“如房”快捷酒店的路邊,一男一女剛下車,一道身影貼著他們擦過,一女尖銳放蕩的聲色罵了句:“眼睛瞎了嘛,差點撞到老娘。”
一個男人,背上趴著一個女人,右肩上立著一隻白貓,腳下未停,也不搭話,繼續往前走。
車上下來的一男摟著放蕩女的腰,臉上帶著明顯的酒色,順著放蕩女謾罵的方向看去,嘴裏話有些瓢,帶著戲虐的笑聲說:“寶貝,看他們,像不像喪家狗啊?!哈哈~”
此刻白貓回首,異瞳圓睜,黑夜裏如閃亮的寶石發著奪目的光,兩道靈光從眼裏飄出,緊接著,一男一女的戾聲回蕩在夜空裏:“鬼啊,有鬼啊,別過來,啊~~”
一根燃到煙把兒的煙,叼在胡桐的嘴上,他剛剛收到“吃了嗎您”平台發來的信息,告知他今晚不僅接單少,唯一的一單外賣,還超時未送達,被客戶投訴,平時多有照顧的客服小姐姐,今天也生氣的告訴胡桐,本月他的現金扣罰,月工資都不夠抵交的。
這根煙抽的真夠心痛的。“白澤老大,你還有心思戲弄他們。這個月我們又要喝西北風了。”
“喵!喵!”白澤不以為然的說著:“你胡家祖輩,在吃人的舊社會,都沒有像你這樣窮。你是我帶過的最次的小弟。一個月的光景,你連丟帶損毀,沒了4輛電動自行車,哎~送外賣都得腿著……”
胡桐將背上的女人往上托了托,慢條斯理的說:“這不是有生意了嘛,再抓到那隻毛鬼換錢,這個月還有得掙。”
“喵~隻要你別搞砸了。到最後,又做了慈善,不好意思向她討錢。”白澤無奈的歎著氣,說完,又高傲的抬起頭,看向遠處的路。
一天裏最後的末班公交車從身邊駛過,司機師傅也特意將車速放緩,即便未到站牌,夜深人靜的時候了,也不必那麼遵守規定,胡桐揮手示意不坐車,車子又提起速度來,很快隻剩下尾燈。
胡桐單手又點上了支煙,深深吸了一口,嘴裏哼唱著:“中南海,中南海,要抽隻抽中南海~”
“喵~歌詞唱錯了。就三句詞,你都會唱錯。”白澤依舊沒有低下頭,仰著頭感受著居高臨下的風。
“中南海,中南海,抽煙隻抽中南海~”胡桐改口繼續唱著。
背上的女人又失笑了一聲……
胡桐攙扶著女人步出電梯,她其實已經醒了,隻是還有些心神不寧,腳上偏軟。
“剛才你暈倒,沒有辦法了,隻得背你來我的住處。其實也本就考慮,近幾日讓你住在我這,猜想那隻毛鬼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興許會找你的麻煩。”胡桐解釋著說道。
引著女人來到一間掛著707號牌的門前,胡桐一邊掏鑰匙開門,一邊介紹著:“我有幾個發小,一起住,不過你放心,房子是疊層,有200多平,他們也不是天天都回來,有房間給你單獨住。隻是我發小各有風格,看著傻,倒不會做出格的事來。”
話說著,門已經打開,引著女人進了門廳,已經聽見由客廳裏傳來的電視直播足球賽的聲音,還有男子呐喊助威的聲音。
“咦~胡桐,是不是你小子回來了。你大爺的,賠錢給我。老子頭一次押中投注,一生的彩頭就讓你給弄丟了~你卻在外麵鬼混,和哪個漂亮妹子~~”賈蛋蛋的聲音由客廳那邊,由遠到近的傳來,隨即,他的身形已經和胡桐他們撞了個滿懷。
門廳,一個頭紮彩帶,一手拿著喇叭,一手拿著啤酒瓶,像個希臘人體雕塑一般,渾身上下一絲不掛的男人,展現在了女人眼前。
“艸!”賈蛋蛋轉身就往房間跑,留給眾人眼裏兩團白淨的屁股。
“呀!”女人也尖叫一聲,滿臉緋紅,轉身往屋外走,被胡桐好不容易攔下。
電視關閉,房間頓時安靜了。
“咳~咳~,你帶女朋友回來,也不打電話提前說一聲。”賈蛋蛋穿戴整齊,難掩尷尬的埋怨道。
“你在家裏裸奔的毛病得改。別往我身上責怪。這是客戶……嗯,你叫什麼名字,我忘記問了。”胡桐至始至終還未問及女人的名字。
“我也忘記相告了,我叫宋蕙蘭,妹妹叫宋蕙心。”她叫宋蕙蘭,名字不錯。
“你是不是還有姐姐叫宋蕙質。蕙質蘭心,你父母為你們姐妹起的名字真雅致。人也隨字,漂亮大方。”賈蛋蛋蠻有興趣的猜想著。
“謝謝,我們家就姐妹兩個。”宋蕙蘭禮貌的回著。
“你好,我叫賈蛋蛋。胡桐的發小,你們談多久了,他也沒說起過。”賈蛋蛋自我介紹著,同時抱怨著胡桐。
宋蕙蘭臉紅了。
“別亂說,剛才都說了,這是客戶。她妹妹被隻毛鬼擄走了,下落不明……”
胡桐倒是不急,性格慢慢悠悠的解釋著,用了近5分鍾,把整個過程向賈蛋蛋詳細的描述了一遍。
“啪~~”賈蛋蛋一巴掌拍在茶幾上,手勁特大。
“小小毛鬼,待我將它捉住,查明蕙心妹妹的下落。蕙蘭放心,‘蛋蛋哥出馬,一個頂好幾個’。”賈蛋蛋豪言壯語的勁頭說著,同時眼睛瞥了瞥胡桐,神色傳遞‘你小子太差勁,英雄救美的好事,辦的不地道’。
胡桐遞了一個眼神給他,歎了口氣,神色回複‘一周了,情況不容樂觀,毛鬼也狡猾的很’。
賈蛋蛋收到他的神色,像是能讀懂一般,上調了眉毛,表示‘放心,瞧好’。
胡桐看了眼白澤,偷笑了一聲,小聲說:“搞定,免費勞力。”
“喵~”白澤‘痛心’的歎氣,“哎~蛋蛋這個缺心眼的。”
完
且聽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