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義務勞動(1 / 3)

朱局宛如一尊冷峻的雕塑,佇立在那兒,紋絲不動,冷眼瞧著跟前那亂得像炸開了鍋的圍觀群眾。人們臉上掛著驚恐,活像見了鬼,也寫滿好奇,眼珠子瞪得跟銅鈴似的,人頭攢動間,滿是混亂與無序,好幾百號人呢,這無疑又是個棘手至極的善後大麻煩。

朱局皺著眉頭,那眉心的褶子深得能夾死蒼蠅,衝著龐八凱高聲喊道:“龐八凱,帶弟兄們先把現場給我圍嚴實咯,再把你麾下的真天殺星喊來,若人手還不足,就繼續喊,司馬武德的人,穆英的人,我不管你喊誰幫忙,你隻要記住一點,但凡有一個人沒吃過儵魚,沒抹去今晚的記憶,這現場就絕不能解除封鎖,務必給我做得滴水不漏,要是出了岔子,可別怪我拿你是問!聽明白了嗎?”

龐八凱不敢怠慢,得了令,立馬帶著一眾特警,如臨大敵般迅速散開,將現場層層圍住。

朱局又相繼撥通了幾個電話,嘮叨了一頓,都安排妥當後,這才把注意力緩緩移到胡桐他們三人身上。

胡桐看似滿不在乎的站在那兒,心裏頭卻暗自尋思著一場來自朱局的“狂風暴雨”怕是在所難免。

可出乎意料的是,朱局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們,神色間透著幾分平靜,又仿佛裹挾著深深的疲態,讓人瞧不真切,也不知是沒了耐性,還是真個變了性情,亦或是已然沒了衝他們發火的興致。

沉默片刻,朱局終於開口,聲音不高,卻字字如錘:“你們仨,膽子可真不小,闖出這麼大的禍,還跟沒事兒人似的……那四尾妖狐呢,被你藏哪兒去了?胡桐!別以為你能糊弄過去。”

胡桐臉上還強裝鎮定,梗著脖子狡辯道:“朱局,什麼妖狐?那四尾嘛?恐怕是早被黑火給吞得幹幹淨淨,屍骨無存了,您可別冤枉我。”

朱局冷哼一聲,那聲音從鼻子裏擠出來,帶著滿滿的不屑:“哼,還嘴硬了,我問你,和你影形不離的白澤呢,它在哪?既然白澤不見蹤影,這四尾妖狐的消失,就和它脫不得幹係。怕是又讓它帶進‘神仙都府’中去了?”

胡桐還欲張嘴再辯,朱局卻壓根不給他機會,衝著虛空高聲喊道:“白澤老大,事兒都到這份兒上了,該走的人也走了,你也該現身了吧。”

話音剛落,隻見地上仿若憑空出現一汪池水,深藍色的水波悠悠泛著漣漪,有節奏地激起一簇又一簇水花,在那波光粼粼之中,白澤緩緩踏步而出,現了身形。

朱局瞧見白澤,臉上轉瞬就換上一副熟絡的模樣,語氣也熱絡了幾分:“白澤老大,有段時日未見啊,別來無恙吧。”見白澤翻了個白眼,朱局稍微頓了頓,接著說:“我也不和您兜圈子了,這四尾妖狐,您給藏哪兒去了?神官在的時候,我自然要袒護這幾個小兔崽子,現在了,把實情告訴我吧,別讓我夾在中間,不好交代啊。”

白澤神色淡淡,仿若這一切紛爭都入不了它的眼,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隻撂下一句:“用不著你操心。”那語氣,雲淡風輕,卻又透著不容置疑的強硬。

朱局微微搖頭,臉上滿是無奈與感慨:“白澤老大啊,您可不能跟著這幾個臭屁孩子胡鬧。說實話,這四尾妖狐我已經做了調查,當真是天庭的逃犯,身負見不得光的重罪,要不然,天庭‘那位’能冒險派人私自下界捉拿?您就別再跟這幫愣頭青似的找麻煩了。咱們都在這世間混,總得守些規矩,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白澤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依舊處事不驚:“喵~自太初起,我就在這世間,同盤古一起鍛造巨斧,與元始遊蕩在宇宙中修行,和伏羲在昆侖山上演化出先天八卦……我曾怕過誰?如今在人界,我不過是恪守承諾,護著胡家一脈周全而已。這麼多年,我給足了各方的麵子,可不是懼怕什麼,你們別沒事找事來招惹我。小子,你不會是把我看成了任由調遣的牛馬了吧!”

朱局被噎得夠嗆,張了張嘴,愣是一個字都沒蹦出來,徹底沒了脾氣,就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他轉過身來,明顯在控製自己的情緒,他臉色逐漸陰沉,又恢複了那副嚴厲的模樣。

他衝著胡桐、賈蛋蛋、齊林怒喝道:“你們三個,即日起,到府裏勞作三個月。這期間,禁止一切驅邪任務,包括你們接的那些私活,都給我斷得幹幹淨淨,要是讓我發現敢違抗命令,嚴懲不貸!這期間都給我好好反省反省,想想自己都幹了些什麼蠢事。”撂下狠話,朱局再不多言,扭頭大步離去。

走了幾步,他又回身念叨:“神符命汝,常川聽從。敢有違者,雷斧不容。急急如律令。”隨著咒術與手印的施展,三張符紙變化成三道金光,“嗖”的一聲飛出,打在了胡桐三人的身上,而後,朱局便消失在眾人視線之外。

賈蛋蛋這家夥,等朱局一走,立馬沒皮沒臉地歡呼起來:“哎呀媽呀,這就算完事兒啦?三個月勞作而已,小意思,總比挨頓胖揍強,哈哈!”他仿佛撿了個天大的便宜,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

齊林則是一臉苦相,嘴裏嘟囔著:“高興個屁,我跟你倆不一樣,你們上三天班歇兩天的,我可是全勤!還要抽空義務勞動,三個月啊,可咋過喲。”不過話鋒一轉,又像是自我安慰似的,“不過,朱局封了咱們的符咒,不派發任務了,倒是個好事,這驅邪的活兒幹得我心累,趁機歇歇。”也不知道他是真開心還是假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