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淚眼婆娑,一隻手捂著眼睛,一隻手推開靠背椅,掙紮著想站起來,頭發被人一把揪住,往後用力一扯,便連人帶椅子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由於這一事故發生得太過於突然,王令等人開始都還沒有反應過來,隨著田文亮跳起來一聲“操你媽”,幾個人才站起身來,對方鋪天蓋地的啤酒瓶往這邊飛了過來,砸得玻璃渣亂濺。王令定睛看去,對方不過四個人,為頭的赫然是張強。
先站起來的田文亮首當其衝,咚的一聲,腦袋上挨了飛過來的一個酒瓶,身體晃了幾下,差點沒坐到地上去。王令摸起桌上的白酒瓶便甩了過去,正中張強腦門,這廝應聲而倒。那邊俞一舟一馬當先,帶動卷毛、黑皮、李銳以及剛從地上爬起來的陳南已經和對方接上了,頓時兩方怒吼著撕打成一片。
俞一舟不知從哪裏弄來一條自行車鏈鎖,前突後進,左右開弓,抽得對方雙手護頭連連閃避。瞅準空子一記直踹過去,那人便倒在地上蜷成一隻大蝦米,捂著心窩來回翻滾著。
王令左手緊緊握著李銳頭天給他的小刀,緊趕兩步,對著剛爬起來的張強的屁股就是猛的一刺,張強昏頭昏腦的挨了一下紮,整個人頓時象被電觸了一下似的,連滾帶爬的往外麵跑,被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門口的俞一舟掄起靠背椅一下就砸趴在地上。
飯館的戰鬥很快就結束了,張強他們四個人都被幹趴了,一隻眼睛腫得剩條縫的陳南抄起地上的靠背椅便是劈頭蓋臉一頓猛砸,臨走還不解氣:“哥們,每人賞他們個眼炮”。李銳和田文亮跑前顛後地衝每個人臉上兩拳,把張強他們都化妝成了大熊貓。
“走”俞一舟丟下幾張人民幣,嘶啞著嗓子道。幾個人迅速消失在夜幕之中。門外隱約響起警笛呼嘯聲,剛才在打鬥時作鳥獸散的老板、夥計報了警。
“操你娘”坐在地上直喘氣的張強幾個艱難地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出門去……
王令他們一路小跑,在西華街和俞一舟三個分開了,王令四個還是回到了李銳家,一進門就橫七倒八地躺了一地。
“真他媽的過癮”李銳躺在地板上閉著眼睛:“簡直他媽的象古惑仔一樣……還是人多好辦事啊”
黑皮爬起來,端著茶壺坐在地上就是一通猛灌:“酒喝多了,動作也不聽使喚,本來明明躲得掉的拳頭偏偏拿自己頭頂上去……媽的,卷毛你剛才拳腳怎麼老往我身上招呼啊”。轉頭才發現卷毛仰麵朝天,鼾聲如雷,已是爛睡如泥。
王令腦袋還是暈暈忽忽的,覺得剛才的打鬥好象是某部電視劇的劇情,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也會碰到與人打群架的場麵,回想平日板著個棺材臉,前呼後湧,背著手在學校不可一世地轉來轉去的張強竟然也會被打得這麼狼狽,而且打他的人中竟然包括了自己。別的不說,自己敢追上去在他屁股上紮上一刀,在飽受欺淩的平日是絕對無法想象的,雖然以前經常意淫自己如何如何鹹魚大翻身,打得小李廣、張強等人抱頭鼠竄。但當這情形真實地在眼前實現時,卻那麼的讓人無法相信,以至於王令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喝酒後的臆想……在酒精和胡思亂想的持續作用下,王令逐漸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