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星期天,王令早早回了一趟家,父母對他這兩天的事情並不知情,隻是埋怨他昨晚不回來睡也不打個招呼,害得家裏人擔心一個晚上。王令說最近想在同學家裏住,大家在一起學習效果更好。父親開始不允許,說幾個小鬼頭湊在一起還有什麼心思學習,肯定不是聊天就是看電視。在王令的強烈要求及取得好成績的保證之下,才勉強同意讓他暫時先住一個禮拜試試。王令興衝衝地收拾了幾件衣物便出門了。
走在陽光明媚、人頭攢動的街道上,王令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生怕撞大運碰到小李廣一夥人,一路走得提心吊膽的。可往往怕什麼就偏偏來什麼,一拐彎就看見小李廣和何非晃著膀子正衝著這裏走過來。王令心砰砰亂跳起來,低著頭退回拐角處,轉身就走。
可眼尖的何非已經看見了他,“嘿,那不是王令那孫子嗎?”兩人馬上拔腿追了過去。
王令提著塑料袋飛奔著,小李廣他們在後麵窮追不舍。呼呼幾聲,也不知道什麼東西從後麵飛了過來,王令看都沒看一眼,順著小巷七拐八拐的狂奔起來,把小李廣含糊不清的斥罵聲拋在後麵。
“孫子,你有種就停下來等著……”小李廣追得上氣不接下氣,何非人高腳長,很快就逐漸縮短著與王令的距離。
王令慌不擇路,不小心就竄到一條死胡同裏,轉身地看著何非和小李廣獰笑著慢慢逼近上來……
“看…看你他媽往…往哪裏跑”小李廣彎著腰兩手撐著膝蓋喘著粗氣斷斷續續道“扁他!”,何非彎腰揀起一塊半磚一步一步走了過來:“你小子最近吊得不得了啊,怎麼不吊了?”
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王令已經不是當日逆來順受的王令了,王令手上暗暗握著小刀,警惕地盯著得意忘形的何非和仍彎著腰喘氣的小李廣,腦袋裏急速地思考著對策。
當何非怪叫著舉起磚頭拍過來時,王令迅速往旁邊一閃,持刀的手一揚,何非胳膊立刻皮開肉綻,鮮血湧了出來。趁著他動作遲疑之時,對著膝彎就是狠狠一腳,何非象根木頭一樣栽倒在地上。王令竄上去用腳使勁亂踢他的大腿,讓他一時半會站不起來,何非慘叫著在地上滾成滾地葫蘆。
正踢得不亦樂乎,眼睛的餘光瞟見小李廣撲了上來,王令信心十足地轉身迎了上去,手上短短的鋒刃在陽光照耀下熠熠生輝。沒想到小李廣瞟見他手上的刀子後大驚失色,竟然轉身就逃,雖然剛才在追王令時動作緩慢,但此刻逃跑速度之快,連慣於長跑的王令也隻好望塵莫及。
轉身回到小巷,何非已經坐了起來,一隻手緊緊捂著冒血的胳膊,竟然嗚嗚地哭著,著實讓王令大為吃驚。看見王令去而複返,何非臉上明顯露出驚恐的神色。
“剛才不是要打我嗎?怎麼不打了?”王令聲音裏的平淡和冷漠連他自己都覺得吃驚。
何非仰頭看著頂著耀眼陽光站在自己麵前的王令,竟然覺得這個原本任由他欺負的老實學生,此刻是那麼的陌生和高大,那種淩厲的氣勢刺得他象一隻渺小的蟲子一樣,本能地蜷成一團。
“說”王令厭惡地看著癱在地上的這個平日在小李廣、張強等所謂學校老大跟前低三下四,在普通學生麵前耀武揚威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