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酒場鏖戰(2 / 2)

“來,喝口湯壓一壓。”陳南動手給王令和卷毛各舀了一碗排骨湯:“老哥我也就是好這一口,多喝幾次酒量自然就上去了。”

卷毛沾點酒就麵若桃花,王令卻是麵不改色,在一桌子紅臉關公的映襯之下顯得格外引人注目。酒一下肚,話就多了起來,陳南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自己以前在初中時如何威猛,一人挑戰他們學校的四大金剛,衣服都被血浸透了,還是堅持把對方全部幹趴為止,從此在學校讓人刮目相看。

“我和陳南中考考到某中,一個以前的弟兄都沒有,要是換了在以前的中學,哪裏會吃這樣的虧,小李廣還不當場給我們扒了皮”田文亮補充道:“不過以前的兄弟也基本上聯絡上了,隨叫隨到,今天我們主要就是在跑這個事情。”

“老俞現在在哪裏讀書?”王令乘機套問俞一舟的底細。

“他呀,現在沒讀書了,跟著他一個遠房叔叔搞沙石生意”田文亮端起杯子又和王令碰了一下:“幹”。

“大家幹一杯,為我們以後飛黃騰達,混出個人樣來幹一杯”陳南站起來。

王令剛剛才把和田文亮幹杯的酒喝掉,此次倒是顯得很爽快地對著空酒杯一飲而盡,然後饒然有趣地坐下來觀看其他人的表演。果然,卷毛勉強喝完杯中酒就頭伏在桌子上,死活不要別人再往杯子裏加酒了。李銳明顯也喝多了,此刻手舞腳蹈地不知和陳南在講什麼,不是勾肩搭背就是手握著手,不時還嘴巴湊近陳南耳朵講幾句悄悄話。王令腦海裏突然出現一個名詞“同性戀”,看著看著,不由得噗哧一聲笑出聲來……

不知過了多久,王令醒來,隻覺得頭疼欲裂,口幹得厲害,睜開朦朧的雙眼,隻見桌上桌下一片狼籍,房間地板上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的人,卷毛還算好點,占據了沙發,黑皮象隻小貓一樣,蜷縮在房間的一個角落裏。喝到最後的李銳、陳南和田文亮幾個,有的趴在桌子上,額頭浸泡在菜碗裏;有的靠在靠背椅上,腦袋後仰,那胳膊那姿勢宛然就是《馬拉之死》的現實版;有的不知什麼時候滑到桌子底下,直挺挺的躺在那裏。

王令甩甩頭,實在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喝醉的,他踉踉蹌蹌地走到廚房裏打開水龍頭灌了幾口,覺得嘴裏難聞的酒氣稍稍淡了點。回到客廳,點燃一根煙,煙霧嫋嫋中看著遍地一片狼籍,他微笑起來,仿佛看到明天李銳收拾衛生時呼天搶地的情景。

看看牆上的石英鍾,已是淩晨五點鍾了,王令記起昨天才製定的鍛煉計劃,起身準備去跑步,同時決定混晚一點回來,可以名正言順地躲掉清理酒桌現場。

天還沒有亮,漫天璀璨的星辰在藍黑色的天幕中閃爍著清冷的光芒。乍一走出樓道,一股清涼的冷風襲來,王令不由得打了個寒噤,蹦蹦跳跳地順著街道慢跑起來。

街上已經有早起的人們,有擺早點攤子的,有騎著自行車匆匆而去的,更多的是和王令一樣鍛煉的人。王令跑了一會兒,額頭上微微冒出點汗星,已經不覺得冷了,宿酒也似乎醒了很多。

前麵就是南山公園了,王令見進進出出的人挺多的,也跟著幾位手持寶劍的老頭老太走了進去。裏麵三三兩兩晨練的人,有打太極拳的,有練木蘭扇的,尤為搞笑的是一群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女正在一台大收錄機的音樂伴奏下扭著迪斯科,王令在旁邊觀看片刻,臨走開時得出一個結論“群魔亂舞”。

前麵傳來叱吒聲,王令隱約看見有幾個人影在樹林中攢動,走近一點看,隻見一個年輕人正在演練著一套拳術,一個身穿迷彩服的中年人站在旁邊不時指點著什麼。旁邊還有幾個年紀小一點的正埋頭擊打著沙袋,蹬踢著樹木。王令剛提腿走進樹林,幾道淩厲的目光就唰地向他投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