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阮鬱緊追申屠逸彬離去,葉飛菲也飛奔出廳,闖入石屋。
就在他們進入的霎間,石門砰的攏上。無數支利箭飛蝗般地從四周牆體孔隙中激射而出,或斜飛,或直射,方向各不相同,支支來勢淩厲。虧得三人應變極快,迅速圍成三角,使出兵器,將各自前麵襲來之箭一一擊落。
葉飛菲忽覺腳下一軟,所踏地麵頓時空了,身子直墜下去,不禁驚呼失聲。又覺背部一緊,不再下墜,卻是阮鬱抓住了自己。阮鬱自己一手掰住陷阱旁邊的地麵,一手緊緊抓著自己衣領。
申屠逸彬在上麵接住阮鬱提上來的葉飛菲。阮鬱手一撐,也躍了上來。
葉飛菲往下一瞧,隻見下麵那層地麵亮晃晃一片,竟星星點點密布著各種利器,尖銳如錐,鋒利似匕首。若失足掉下去,不是腳底洞穿,便是身上刺得千瘡百孔了,暗叫好險,不禁對阮鬱心生些許感激。
這個暗道設有多處玄關。孔大人事先早已布置妥當,料到慶功會上申屠逸彬等人會來救被俘的同僚,故意將他們引入這裏,準備一網打盡。
崔嶽峰等人一進入暗室,大門便關閉。郡守孔大人手下都搶先遁入複壁從另一暗道脫身。隻剩下幾個也不知情的阮鬱隨從與他們周旋。利箭立時從四麵牆壁的小孔中迭迭射出。雙方大都中箭受傷,幾個未受傷的又踏中這個翻板,落入下麵被俘。
申屠逸彬忽然冷笑道:“阮鬱,當初你設下機關要算計我們時,可曾想到自己也會被關在裏麵?”
“我若說對這一切並不知情,你信嗎?現在爭論這些有何用?當務之急是找到開啟的機括,盡早出去才是。”
葉飛菲道:“關在這兒,阮大帥說不定知道脫身之法。就算他不知玄關設置,也定會有人救他,我們卻隨時會受到暗中偷襲,對我們很不利,是得想辦法盡快出去。”
正說著,軋軋聲響,一側的石壁竟自緩緩啟動。當旋出一道狹窄的縫隙,數道銀光迭迭射出,原是旋速極快的回旋鏢激射而來。
三人紛紛揮出手中兵器,襲向暗器。那回旋鏢被擊中後,飛旋折回。前一波剛擊退,石門縫隙中又射出無數枚。霎時滿室銀光繚繞,飛鏢從四麵八方襲來。知道石室內中間四尺見方的一塊地麵是陷阱,都不敢踏觸。如此一來,騰挪的空間更為狹小,顧及方麵也更多。
葉飛菲幾次險被飛鏢擊中,幸得申屠逸彬及時救助,化險為夷。申屠逸彬索性將她掩在身後。這樣一來,自己也險象環生,被一枚鏢劃到手臂。
阮鬱知道回旋鏢不將其擊碎,觸物後又會飛旋而回,無休無止。暗運內功,所擊到的飛鏢頓時碎裂,墜落地上。
飛鏢擊落越來越多,石門中終於不再有射出來。
沉寂片刻,聽得頂上軋軋聲響,一道亮光投射下來,上麵的翻板打開了。有人說道:“阮大帥,下官救援來遲,萬望恕罪。”是孔大人的聲音。
申屠逸彬和葉飛菲搶先躍上出口。外麵卻是郡守府衙的後園,一群侍衛立馬將孔大人護了個嚴實。兩人知道此次救人已無望,不想耽擱,趁阮鬱還未追來,徑直朝外牆奔去。那些官兵上前攔截,卻哪裏抵擋得住。兩人瞬間越過牆頭,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阮鬱上來後,冷冷道:“孔大人,你這是要連阮某一並誅殺在暗室嗎?”
孔大人嚇得忙跪地磕頭道:“下官豈敢。本想將賊寇引入密室,一舉殲滅。不想將軍如此驍勇,親自追敵入內。欲要勸阻,已然遲了。這不趕來營救,懇請大帥恕罪。”
舉行此次盛宴為阮鬱慶功正是孔大人的主意。席間還設了獻浮儀式。獻浮儀式本是凱旋的將領將俘獲的敵軍首腦獻與皇上的儀式。孔大人此舉實是有些興師動眾,卻因他心存另一番打算。他要讓漏網的飛雲寨強人探知風聲,前來營救同僚。到時將他們引入設有許多機關的暗室,一並俘獲。如此一來,自己立了份不小的功勞。因為事先籌劃妥當,當飛雲寨眾人進入暗室,府衙士兵早遁入複壁。發動機關,放射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