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府位於京城最繁華的西大街,是建康城中除皇家宮殿外最宏偉、氣派的建築。獸頭大門上端匾額上的“嚴府”兩個金漆大字,熠熠生輝.,似在彰顯主人無上的尊崇與榮耀。門前列坐著十來個家丁模樣之人。府前的青石道上傳來-陣蹄聲,那些人齊齊站起。
道上飛快馳來數匹輕騎,轉瞬間已到邸前。從最前麵一匹白色駿馬上躍下一位著紅色騎馬裝的妙齡女子。那女子十七、八歲光景,柳眉杏眼。一張粉臉在那襲大紅騎裝的映襯下更顯得嬌若芙蓉。
那些家丁紛紛躬身行禮:“大小姐,出遊回來了。”
女子並不理會,隻將馬匹交給一小廝,徑直進府。候在院內的一小丫環見了,迎上來道:“小姐,太尉和夫人正在後堂等您。”
“可知是為何事。”
“好像是宮中的貞妃娘娘捎來消息,具體奴婢也不太清楚。”
穿過遊廊,繞過前院,來到後堂。廳內,除了太尉夫婦,大公子也在。女子給父母行過禮。
“若栩,你也不小了,一個女孩兒家成天出去,成何體統?該收收性子了。” 太尉夫人雖在責怪,看向女兒的目光卻帶著寵溺。這是位端莊、貴氣的婦人。歲月也未能在她臉上留下多少痕跡,四五十歲的人看著如同三十餘歲。
“母親,我每天待在府上,偶爾出去散散心,怎麼不成了?”嚴若栩不服氣道。
嚴太尉厲聲道:“這滿京城的名門閨秀,就隻你出去拋頭露麵。貞妃娘娘從宮中傳信來說。康王爺在皇上麵前提及你,很是讚賞,有意讓皇上為你與他家嫡長子指婚。娘娘疼你,希望你能嫁個趁心的,想聽聽你的意思。”
“就那頭大笨豬。他白日做夢去吧。誰愛嫁他誰嫁去。”
“口無遮攔,哪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人家哪有你說的這麼不堪,好歹也是侯門公子,也算得上一表人才。”
“貞妃娘娘就是怕委屈了你,求聖上先別賜婚,聽下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還不夠明白嘛。我還有事,先告退了。”嚴若栩轉身跨出房門。
“若栩”
聽到喊聲,嚴若栩猶豫下還是停下腳步,噘嘴嗔道:“哥,你明知道我死都不會同意的,剛才也不幫我。”
“父母親一提及,你轉身就走,我想為你說話都沒機會不是?”
嚴若栩想想也是,道:“哥,那你說怎麼辦?”
“你不覺得相比直接拒絕,應選更妥的辦法。”
“你不會真讓我嫁那......”
“當然不是。直接拒絕,那無疑是打康王爺的臉麵。若以已有婚約為由,是否給雙方都留了顏麵。貞妃娘娘在聖上麵前也更有為你說話的餘地。”
“另外他已從錢塘返回了,兩日後便可到京。”
兩日後,嚴若栩帶著丫環來到離城門不遠的“金盞酒樓”。兩天前,她已讓人在這裏預訂了樓上的一個雅間。房間窗口正朝著大街,樓下情景盡收眼底。
今日剿匪將士將凱旋回京,入朝麵聖。人馬還未進城,城內早已人聲鼎沸,街道兩旁人頭攢動,被圍得水泄不通。眾人盼著一睹少年將軍的風采,據說這是位天縱奇才的“戰神”。也不知有多少名門閨秀,權貴千金對其芳心暗許,欽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