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朝後,阮鬱回了阮府。這是他自搬出去後第一次回來。
府上管家欣喜道:“公子,您總算回來了。您走後,老爺嘴上不說,心中可是掛念的緊。他應該也快下朝回來了,見了指不定多高興呢。”
阮鬱“嗯”了一聲:“我去他書房等他。”
阮道雖已從管家處得知阮鬱已回來,一進書房,看到多日不見的兒子,臉上浮現一絲難以捕捉的笑意,又沉下臉道:“是我年老眼花看錯了,還是阮大公子認錯了家門?”
“父親春秋鼎盛,離老眼昏花遠著呢。這是我自小長大的家,又豈會認錯。”
“難得你還認得這家。 我聽人說,你離開之後,買了宅院,過著金屋藏嬌的日子,很是逍遙。”
“父親,孩兒一時意氣用事,確有魯莽之處。您若還未氣消,盡管責罰便是。”
“那我問你,今後你作何打算?”
“孩兒有件事想問父親。”
“你說。”
“十四年前的梅林滅門慘案,父親可知情。”
“你問這個作甚?”
“這麼說父親是知道此事的。”
“你問這不相幹的事作甚?”
“父親覺得此事不相幹,於我而言卻是很要緊的。”
“那慘案發生時,你還是未經世事的小奶娃,跟你又什麼關係?”
“不瞞父親。那慘案中遇害的是蘇小小的父母。因為有人對她說行刺者中有您,而且她父親是中了你的暗器才身亡的。若真如此,小小斷不會再和我在一起。”
“你個混賬東西,為了這樣一個女子,竟來質問你父親?”
“還請父親告知孩兒真相、”
“也罷,我也不想背這黑鍋。這事可是嚴賢昭和你們說的?”
看到阮鬱點頭,阮道緩緩道:“我果然沒看錯,這蘇小小還真是任韞韜的女兒。這任韞韜的父親原是皇上太子時期的太傅的女兒。當時我和嚴賢昭作為太子的伴讀,也師從任太傅,與這小師妹很早就認識。後來已故的太後(當時的皇後)想讓太子納任韞韜為太子妃。哪知任韞韜在一場棋藝大賽中結識了一位沒落的前朝貴族子弟,早已心有所屬。在聖旨下達的前夕,兩人私奔,不見蹤跡。太後拿任太傅問責,太傅以死謝罪。一直過了六七年,那時皇上也已登基即位,太後派出的暗衛查到了他們在雲溪林現身。太後下令兩人都不留性命。皇上知道此消息,念及太傅的師生情誼,讓我和嚴賢昭帶一支暗衛前去,務必將師妹救下。我們一路緊趕,終於在太後派出的暗衛動手前頂上了他們。那天深夜,暗衛圍困了他們在梅林的宅子,蘇煒烈與他們打鬥異常激烈,麵對這麼多人圍攻,也不曾落下風。我在屋內找到任韞韜,想帶她離開。她死活不願意,說生死都要和丈夫在一起。這時有數枚暗器襲向蘇煒烈。他擊落數枚,其中一枚用手指夾住。此後形勢大變,蘇煒烈頻頻受傷,難以支撐。任韞韜讓我救下她的丈夫。我不便現身,在有暗器襲來之際,用透骨釘擊落了兩枚蛇形鏢。蘇煒烈寡不敵眾,最終倒地不起。